悄悄对桑叶好,因为她们那个妈实在太疯癫,小时候的桑叶身上没一块完好皮肉,不是青就是紫,周围人帮拦着都会遭那女人几记打。
可怜这姑娘命不好,但又能怎么办呢,归根结底是人家家务事,旁人管再多也没用。
陈净远是个小话唠,整日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不停。
不管是学校的趣事还是家里的琐碎事他都事无巨细向桑叶汇报,俨然一个小情报家。
桑叶无心关注人家里的事,奈不过小家伙爱讲,每次讲的唾沫星子直飞,弄得她敷衍的本事越来越精湛,一开始还能撑着陪他闹会儿,后来只会嗯嗯嗯的回应,好在陈净远小听不出来。
走到小卖部时桑叶已经嗯了一路,坐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的阿嬷看见他们来眯着眼睛笑了笑。
桑叶礼貌喊人:“安奶奶好”
陈净远学样。
阿嬷笑意更盛,摇着蒲扇喊陈净远走近点。
布满皱纹的手枯瘦粗糙,上面星星点点的老年斑似乎在证明这位老人经历的岁月历程。
阿嬷在布口袋里翻找半天掏出两块巧克力,颤颤巍巍递给陈净远。
“吃不吃糖啊,小孩子长得真好,又白又胖的”
陈净远平日里就爱跟人打闹,简直就是人来疯,可面对阿嬷时却躲在栏杆后面,待站在那里盯着阿嬷不回话。
直到桑叶拿好烟出来他才有所反应,阿嬷也不恼,笑呵的把巧克力给桑叶,告诉她这是她孙子在国外买的,好吃的很。
桑叶看着手里早已化成一滩浆的巧克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老人不知道巧克力变成了这样,她只知道这个很美味,想拿给小辈们让他们吃。
桑叶蹲下身,拿出那张50元给阿嬷:“奶奶,我拿了一包利群,还有两根冰棍,你算下哦”
“老板,有蚊香吗?”
眼前被一处黑影笼罩,干净的白色球鞋闯进视线。
桑叶抬头。
少年一头乌黑短发,模样俊秀明净。
双手插裤兜姿态痞气却有一种不寻常的端正。
阿嬷握着蒲扇指了指后面的店铺,叫小伙自己去拿。
桑叶收回目光,收好找回的零钱牵着陈净远往饭馆方向走。
小净远吃着冰激凌砸吧着嘴说姐姐真好。
桑叶轻笑,真是个小朋友,拿他爹的钱给他买冰激凌反过来谢谢她。
····
阳澍拿着蚊香结完账准备回去,没走几步被阿嬷叫住。
“小伙子啊,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阳澍转身,有些拘谨的笑了笑:“对,我从台湾来的”
阿嬷点点头,还想再打听些什么,看阳澍不愿多讲又收住话头,问个寻常:“你多大年纪啦”
“16岁,高一”
天空蔚蓝,阳光热烈。
苏城的夏天已接近尾声,可故事,才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