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了冲突,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可再伤人了。”
谢燕昭闻言,哼了一声,却还是听话的收敛了一身戾气,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几人一路到了产房门口才停了下来,里面沈月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宋玉看了谢燕昭一眼,提着药箱就想进去,却不知被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妇人给拦住了。
那妇人一身锦衣华服,朱钗环佩,一走过来浑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脂粉香气,冲淡了产房里散发出来的血腥气。
宋玉暗暗皱了皱眉。
那妇人姓陈,是赵尚书的妾室。
她显然已经知道他们几人的来头,见到谢燕昭的时候,飞快摆出一副灿烂的笑颜,“哎哟”一声就盈盈走了过去,行礼道:
“妾身不知小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小侯爷赎罪。”
谢燕昭视线冷冷从她身上扫过,厌恶地皱了皱眉,声音带上寒意:
“你尚书府的人是死——”
他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这是赵时庆家,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憋屈,又改了个比较温和的说辞:
“你尚书府就是这般待客之道,叫个妾来跟小爷我说话?”
陈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重新笑着道:
“小侯爷息怒,实在是老爷和时庆都不在府中,大夫人她又身子不爽利,这才让妾身勉为其难出来主持大局的。您几位想必是来看月姝的吧?产房血腥,还请移步——”
“滚开!”
陈氏话未说完,谢燕昭不耐烦地扬了扬手,命鹤秋道:
“把她给我拿下,宋玉,你只管去。”
陈氏见来软的谢燕昭不领情,当即也冷下脸,大喝:
“这是赵府,我看谁敢乱来!”
陈氏久居内宅,又是个妾室,对于男人们之间的事不甚了解,是以对于谢燕昭在京中的名声和作为知之甚少。
她话一说完,立刻从暗处窜进来二十来个府兵,全部长枪短剑对着宋玉他们,将产房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一个府兵手中的长枪还差点儿刺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宋玉。
谢燕昭一把将宋玉拽到自己身后。
他眼底盛着盛怒,薄唇紧绷成一条线,手背上青筋暴起,若非宋玉暗暗拦着,他早就已经爆发出来了。
“燕昭,我们来是为了救沈月姝,这女人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不能上她的当。”
若是在平时,谢燕昭岂能看不穿陈氏的阴谋,可方才看到宋玉险些被刺伤的那瞬间,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怒意让他恨不得直接将这尚书府铲平。
好在孙方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及时出声:
“当务之急是让宋玉尽快进去。宋玉,你若能进去,有几成把握?”
谢燕昭闻言,也看向她。
宋玉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面颊微热,略一咬唇:
“我没去看过她的具体情况,如今不好说,但我从前从书上学到过一种剖腹产子的方法,若是成功,有九成把握。”
孙方惊喜:“那这个法子,你有几成把握能成功?”
宋玉面色一变,为难地不敢看谢燕昭的眼睛,小声道:
“没有把握,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
“只管去做,你可以。”
谢燕昭打断她的话,声音坚定:
“去做,你一定不会失败。”
宋玉眼眶微热,被他说得浑身热血沸腾,神奇的是从前医书中看到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鹤秋。”
谢燕昭微微侧头,视线未从宋玉的脸上离开:
“若是阿玉硬闯进去,你带过来的几人能否对付得了他们?”
鹤秋抬头看了一下:
“拦住一时可以,可他们人太多,宋姑娘一时半会儿若是完不了——”
几人话未说完,忽然一阵甲胄之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谢燕昭回头,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蓦得收紧。
只见谢喻舟手持长剑,身后跟着三十多个身穿甲胄的侯府府兵一路闯了进来,他的剑上还滴着血,一贯一丝不苟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谢喻舟也看见了谢燕昭,脚步顿住,隔着院中的花坛看向他。
宋玉见谢燕昭腮骨楞动,眼底情绪起伏不定,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声道:
“燕昭。”
谢燕昭咬了咬牙,想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却被宋玉愈发紧的握住,她柔声安抚他:
“燕昭,我们如今需要谢喻舟的帮助,你息息怒。”
谢燕昭闻言,紧绷的身子才缓缓软化了下去,他冷冷看了谢喻舟一眼,别开视线。
谢喻舟感激地看了宋玉一眼,忙命人将赵府的府兵悉数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