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斑驳人影,慢慢的沉沦。
她静静的站在街道上看着收摊的行人。
“令妹怎么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花千羽没有回头,她的双眸里都是行人忙碌的身影,“我已经为她渡了些真气,相信再休息个三两日,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容焕听的心头一震,“这么快?!”
花千羽转过身,一双月牙眸里浸着浅浅的柔和,“三少……”
容焕的思维在飞速的旋转着,“不如彻底休养好再走,否则,此刻的奔波只会徒增她的疲惫,对她并无益处。”
花千羽走到容焕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面向着忙碌的人群。
“人生中有太多步履匆匆的过客,偶尔的停泊,也只是漫长人生中短暂的一瞬。”花千羽开口,声音里添了几许柔和,“总是要离去的,早一时晚一时,并无甚分别。”
容焕凤目微动,看着她眼眸里的决意,声音里添了一丝不甘,“你怎知你就一定是我过客,而不是我想要到达的彼岸!”
花千羽本想暗暗诀别,斩断他这朦胧的情愫,可想不到……他竟然能如此直言不讳,一点余地都不留。
容焕的话虽然在她的心头泛起一阵涟漪,但却只是短短的一阵。
“三少,我们彼此都有最珍视的东西,可我们最珍视的东西里都没有彼此,可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花千羽正视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剖心置腹的话,容焕沉默了。
“我的心中有东羽阁,有沫儿,有曾经的甜蜜和现在的伤痛,这些都是我珍视的。”花千羽认真的说道,“你也有。你有菊下楼,有夺回容府的意志,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名誉财富,这些都是你所珍视的。”
容焕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花千羽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继续说着,“且不说你对我的好感,是感恩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就算你有心为我,那也是在算计之后、权衡利弊之下才能得以继续的,你对我的情感,远不及你所珍视的那些事物。”
花千羽的目光仿佛穿透他的躯体,看到了他的灵魂。
容焕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在情感上小心翼翼的人,都心如所愿的或身不由己的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花千羽说道,“我们无法给予彼此想要的全部情感,只能在不断衡量之后,给彼此施舍一些怜悯……”
容焕苦笑了一声,“若我可以抛开呢?若我不再计算得失呢?若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呢?”
花千羽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会的。”
容焕怔住了,她是那样的肯定。
“那些都是刻在你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花千羽说的很轻,但态度很坚决,“而且,我也不想你为我牺牲那么多。”
容焕苦笑道:“你一口把我否决,态度又如此之坚决,就不怕我伤心之后与你反目成仇?”
花千羽笑了,嘴角的弧度扬起的弧度很大,“你不会的。”
就算爱而不得,也不会反目成仇,我们……都是一样的。
容焕叹了一声,凤目里浸满了无奈和温柔,白皙的手指伸过来,花千羽下意识要躲,“别动。”
指间略感凉意的触碰,“这枚翠羽华胜很配你,我希望你能一直都带在身边。”
花千羽直视他的目光,“我会的。”
彼此的双眼在夕阳下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这几日,花伊沫都睡得很沉,偶尔醒来吃上两口,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敲门声响起,花伊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开门,“谁呀?”
一袭月白长裙首先映入眼帘,随后便是那张白润如瓷的容颜。
正在花伊沫发愣的时候,云凝径直走进了房间,并且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面向门的椅子上。
“你好呀!”云凝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
自从她见过饶子非之后,这几日便一直不分昼夜的睡着,直到今天上午花千羽才为她渡了真气调理,她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太虚,还是这几日睡的。
花伊沫关上房门,走到云凝对面,打量了一下她,说道:“你是那个……云大夫?”
云凝笑着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别装不认识,几日前我们就见过。”说完,喝了一口茶。
“所以呢?”花伊沫不明所以,“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花伊沫很不喜她的态度。
云凝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下聊。”说着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我靠,这是谁的房间啊!
花伊沫着实想翻白眼。
“说吧。”花伊沫坐了下去,看着她说道。
“这是阿非为了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