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无暇理他,径直走到花千羽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纤指探了探她雪颈的动脉,顿时松了一口气。
云凝瞪着掌柜说道:“还没死呢!”
掌柜一听人还没死,顿时如蒙大赦。
“你说她是容府的人?”云凝凝眉道。
“她这件雪狐裘确实出自容府!”掌柜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赶紧备车,我要带她回容府!”云凝对掌柜说道。
掌柜一听这烫手的山芋要挪地方,忙不迭的去准备马车。
云凝驾车来到容府门口,只见容府的家丁进进出出,忙得冒烟。
一名家丁看到云凝停车在门口,忙上前道:“眼下容府有急事要忙,您这马车停在这里太过碍事,还请您挪一挪。”
云凝看着家丁说道:“我是来送人的!”
一听到“送人”,家丁眼前一亮,径直上前掀开帘子,一见正是失踪在府上的那名姑娘。
家丁急忙转头喊人将花千羽抱下了车。
云凝也想要跟着入府,却被家丁拦下,“多谢您将这位姑娘送回来,稍后我会取些银钱给您,以示答谢。”
云凝一听,这是要打发了自己,立即急了,“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我是这位姑娘的……朋友!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家丁一听是朋友,连忙给云凝道歉,并请云凝一同入府。
容故捧着手炉站在大厅里,黛眉微蹙,美眸含冰。
“二小姐!”白荆急匆匆走到容故身边,“花阁主被人带回来了!”
容故放下手炉,立即动身前往花千羽所在的别院。
白荆推开门,闪身到一旁候着,容故一袭雪袄绒裙随后而来。
云凝坐在床边为花千羽诊脉,紧锁的眉头从搭上她的手腕时就没有展开过。
听到身后有人,云凝撤回手,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容二小姐。”
容故抬眼与她对视,含冰的眸子稍稍缓和,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一番花千羽。
“别看了,她这是毒发导致的气血上涌,而后身子又太虚弱,支撑不住,这才昏迷了过去。”云凝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容故站在床边,看向云凝,“毒发?”
“是啊!看迹象,这中毒的时间最起码得有大半年了。”云凝大口喝完茶说道。
容故凝视床上的人,“这种毒,发作的时间会很晚吗?”
“不,并不会,应该会很快,而且是那种日日煎熬型的。”云凝看着容故,容故此刻看着花千羽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下毒的人既是想要她的命,又不想她那么快就死掉,从而研制了这种毒药。”云凝看着花千羽的衣角,“她也是真能忍,这种疼痛比之剔骨锥心也差不了多少。”
此言一出,就连门口的白荆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容故走到桌前,面对着云凝坐下,“可有方法医治?”
云凝看了看容故,突然问道:“她是我带回来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把她弄出府的?”
容故听她这样问,眸色虽平静,声音却凉凉,“怎么?云姑娘觉得我像个傻子?”
她容府虽然不是戒备森严,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劫人的,云凝虽然医术高超,可武功却平平。
云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这个意思。
容故言归正传,平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这毒,你可能解?”
云凝想了想,“也许能吧!”
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也许’是何意?难道你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够解毒?”
她们向门口望去,只见容焕一袭青衣步履匆忙,恨不得三步并成一步,进了门就直奔床边。
看到花千羽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容焕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容故瞥了一眼容焕,对云凝说道:“花阁主刚找不见人那会儿,我就通知了他。”
这么一说,云凝倒想到了花伊沫,她现在八成还在玉醴庄和饶子非谈情说爱呢!
回过神来,云凝说道:“可通知了花伊沫?”
容故摇了摇头,“我派人搜寻各处,皆没有找到花少阁主的踪影。”
容焕侧坐在床边,凤目忧忧,言语有些急躁,“云姑娘,你到底能不能解开她身上的毒?”
容故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容焕,自打花千羽住进容府,他便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甚至连托人带来一句问候都没有过。
可今日得知她毒发,他竟来的这样快!
倒底还是担心的……
可今日是单日七啊!正是菊下楼答疑解惑之时。他就这样撇下了众人,不管不顾的奔来至此?!
容故暗暗叹气,这世间唯“情”字不能够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