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电梯是没有人的,也是直达地下车库,我可以“肆意妄为”。
走到有人的地方,她不再扶着我,自己靠在任何可以靠着的地方。
替她挡住的电梯门是冰冷的,通电的负一层的按钮是温热的。
只不过她忘了,忘了我还背着她的包,我是她今晚的附庸。
打上针的速度很快,没必要住院,我陪她在门诊打针。
“你觉不觉得有点冷”这是她第一次对我提出要求。
“要不要去病房”
“不用了,我就是觉得手在外面有点冷,能不能帮我买个暖宝宝”
“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许宁生走后,苏佳照例给妈妈打了每晚的电话,没有说自己发烧,只是说今晚和同事聚餐,妈妈也只是回复她“那你回家的时候打个电话,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太内敛,要拓展朋友圈”。
终于结束了常规动作,苏佳才靠在座椅上假寐,她并不期待许宁生回来,甚至已经预想好许宁生因为工作离开,自己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风平浪静自己撑过,一场感冒要不了命。
医院便民商店里的许宁生像个小学生一样挑选。
没有买来暖宝宝,带回来一个暖水袋。后面说明书说要隔着衣服不然容易烫伤皮肤。
灌暖水袋的事情许宁生从没做过,热水险些把他的手烫到。
怀中粉色的暖水袋和他手腕上金色表盘的宇舶并不搭,何况还是抱在胸前,外露的水渍打湿了衬衣的前襟。
医院里面的暖水袋只有橡胶材质的,第一次使用难免胶味十足,苏佳并不是被烫醒的而是被气味熏醒。
“很烫吗“我明明刚才在打水间试过。
“没有,就是睡够了。感觉打上针好多了”
明明左裤兜里面有刚买的体温计,却选择了趁机用手抚上她的额头。骗人。
看着明显调快的控制器。生气。
“有没有打的太快“
“没有,早点打完早点回去”
“手还冷吗”
“不冷了”我怕关心的话说多了就露馅,选择闭嘴。
今晚她却像个孩子一样缠着我。欲望的陷阱说到底是自己编制的,我也甘愿如此。
安静了不久,她就睡着了。
一共三瓶点滴。打完两瓶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医院的人并不多。
刚才的暖水袋温度就不是很高,现在应该不热了,准备给她换水。
触碰到她的手背就醒了。因为发烧精力耗尽,她的双眼有些凹陷。
“我给你换下热水,等一会儿上车还是热的”
“不用换,不用换。人少我害怕,你别去,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薄如蝉翼的泪水,显得格外温柔。
她醒了就再没睡着,更煎熬,前面我还能偷看她。
仅仅拉住了我袖子的一角,我便将整个身体偏向她。
没有把头靠在我的身上,只是偏过头看着我。
为了缓解尴尬我给她看相册中的照片,还好有些拿得出手的爱好和一些被她夸赞的风景图。
离得有些近了,她的手隔着布料摸上我的胳膊。
冰冷的手指,滚烫的身躯。顾不得什么生物医学知识,左半边耳朵变红和声线的颤抖我将其称为“人体医学未解之谜”。
最后这半瓶很快。我有些狼狈的起身,叫护士来拔针,自然也脱离了这可能不属于我的温柔乡。
“按着点儿”。这事儿本是她自己的,护士的话却像是说给我的。
手指从她掌心穿过,回握住整只手。
她的手并不像小说里面写的娇小,但是一样绵软。
因这个借口,我和她的心流短暂交汇过两分钟,却也因此得了今晚的“失眠症”。
走出医院的路上她贴着我走,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你等等我,慢点走”我和她并肩走着,没说什么话。
“我能牵着你走吗,或者你牵着我走吗”词不达意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是,我小时候看过很多医院鬼故事,现在有些害怕”
“胆小还看这些”
“对对对,你就和我说话,人家说了鬼是不喜欢声音和光线的”没等我说什么自己抱上我的胳膊像个考拉熊。
“这些话你也信”
“别笑话我了,你看后面没人,我感觉脊背发凉”
“你到底看了多少鬼故事”
“不知道,不知道。以后我再也不看了”她抽出一只手摸自己的后背
“怎么后面有人啊”
“可不敢乱说”
我浅笑,也就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揽住了她的琥珀木香。
没多远的路程叫她走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