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你在吗?至少告诉我燕栖寒在哪……”
......
这是让她自求多福吗?
薛栀暗骂系统不靠谱,别说救赎了,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触手在空中甩来甩去,就在她快吐出来时,猛然抽走,把他们扔了下去。
薛栀砸在崖壁上,浑身像被马车碾过,她扶着山石干呕了几下,才抬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月光透过树影照到崖底,描摹出一副人间炼狱。
尸骸不知堆叠了多少层。
有风一吹就化为齑粉的朽骨,还有新鲜的、爬满蛆虫的遗骸。
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她向远处望去。
一片猩红。
是花,血色的彼岸花。
花朵无风自动,开得漫天都是,掩映着断肢残骸。
视线的尽头是一方寒潭。
寒潭不大,泛着粼粼的银光,在这样冷的三月天仍冒着丝丝缕缕的白雾。
潭水中央,似乎坐了一个人。
薛栀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魔渊里,有活人?
或者说,他不是人,正是传闻中的上古魔头。
就在她愣神之际,几条长长的触手从远处伸过来,又将四人卷入了空中。
几乎是一瞬间,就将他们拉至了寒潭附近。
薛栀终于看清了,这哪里是什么触手,分明是彼岸花的花丝。
许是以人骨为肥,有几株长得巨大无比,连花丝都有婴儿手臂般粗壮。
寒气侵体,薛栀打了个哆嗦。
她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白袍浮在水面上,黑发披散,倾泻着月华。
伴着几声幽微的风呼,那人转过了身,隔着夜色与寒雾,看不清容貌。
他抬了抬手,伸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修长的指节微勾,一条碧绿藤蔓自袖口探出,缠绕在手腕上,如小蛇般向上爬行,最终高傲地盘踞在指尖。
开出了一朵花。
白色彼岸花。
花丝洁白,洒下莹光点点,而后逐渐伸长,朝着他们四人席卷而来。
最终落在了那个邪道身上。
花丝自老道的眼耳口鼻钻进去,密密麻麻爬了满脸,薛栀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密集恐惧症犯了。
只见潭中人嘴唇微动,轻吐出一个字:
“淫。”
老道猛地一颤,目露淫光,口流涎水,开始自顾自脱衣服,不多久就脱了个精光,露出干瘪的肌肉。
薛栀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老道浑身烧得赤红,兴奋地支棱着,开始对着冰冷的山石苟且。
靡靡之音传入耳朵。
不多久,他身躯剧烈颤栗,不知快活了多少次,终于猛地一震,瘫软在地,再无生息。
迷蒙的红光沿着花丝笼入袖中。
潭中人语气轻缓,又吐出一个字:
“贪。”
这次是对着魔修说的。
同那邪道一样,魔修双目赤红,捧起小豆子的尸身,疯狂啃食,鲜血四溅。
似乎连人躯都满足不了他的口腹之欲,魔修胡乱抓起地上的沙石泥土,草木花虫,一股脑塞进嘴巴里。
如饿死鬼附身。
薛栀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她打了个寒颤,这究竟是什么邪术?似乎能放大人心中的恶念,让其疯魔而死。
都说弑神渊下封印着上古魔头,却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而是一个少年。
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行的是比恶鬼还可怕的事。
他似乎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在享受玩弄猎物的乐趣。
这么说,千年来,被扔进渊中的刑犯,都是如此被折磨死的?
“噗哧噗哧”的响动唤回了她的思绪。
转头看去,魔修已然撑倒在地,眼球凸出,屎尿流了一地。
肚皮涨裂,黄白之物热腾腾涌出。
好恶心。
薛栀没忍住,扭头干呕一声。
潭中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洁白的花丝抽出来,飘在她面前,却没有立即钻进去。
“好玩吗?”少年忽然开口。
薛栀愣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你想怎么死?”
嗓音清润,耐心征求她的意见。
薛栀愣住,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可她动不了。
她在心里无数遍呼唤系统,却如泥牛入海,得不到丝毫回应。
如果可以,薛栀很想把系统揪出来暴打一顿。
她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