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可以再次涅槃吗？”顾长璃顺口问了一句。
凤至听到这句话，心像被包起了一层薄膜，闷闷的，被束缚着似的，他起身打开窗户，背对着顾长璃，说道：“当然可以。”
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异样。
当然可以，如果有你的琉璃骨的话！
凤至望着漆黑的夜，眸子更加深沉冰凉。
顾长璃没再继续问，也没继续看凤至，她拿起金丝笼耳坠，试着自己戴上，而后又摘下，果真如凤至说的一样，可以戴卸自如。
心中一颗小石子落了地，就当以后多了一个傍身的法宝也不错。
正当凤至想要昭出凤凰巢睡觉之际，顾长璃“呀”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凤至转身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你是怎么进来的？云台的客房都有专门的结界，进出都是需要特定的通行玉牌的！”顾长璃现在才发觉这个事情。
凤至看着她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觉得颇为滑稽。
“凤凰无敌技能之一——神级结界以下全部免疫，也就是说普通的结界对我来说，都无效。”凤至挑了一下眉说道。
听到这，顾长璃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半边，想到不久前自己在房间里沐浴，还专门设了结界，敢情这结界对他而言就是空气啊！！
次日清晨，凤至缠着顾长璃非要在云台用早点。
“听说仙盟云台的饭食都是上等的琼浆玉液，以前进不来，无福享受，现在好不容易来一趟，机会难得，仙子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吧？毕竟，我们是有过命的交情。”
“真这么想吃？”顾长璃有些无语，不就是一顿早饭嘛，至于馋成这样嘛！！
“当然，错过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再也尝不到这种美味了。”
顾长璃叹了口气，罢了，小心一点，吃完就让他赶紧回凌虚门，如果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云台安静雅致，居闹市却不显喧嚣，香炉袅袅，神明佛像庄严肃静，晨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明暗间更显几分神秘。
据凤至而言，自从居妖王之位后，他便从未以本相示人，而是始终带着银色面具，这也就打消了之前顾长璃的疑虑，毕竟，闲云鹤、庭月这些人，若是妖王出现在面前，不可能认不出来，而他们之前都见过凤至，却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但还是谨慎一点的好，虽然目前观察一般的修士还无法看透凤至的妖身，但若碰到强大的仙修，如华言尊者这等级别的，凤至会如何就很难说了，毕竟在云帝城，那个自称是云帝的神医，一眼就看出来凤至是妖了。
两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在一间名为“云中客”的房前停住了脚步。
“云中客，食中仙，你们修仙的，真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啊。”凤至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说道。
顾长璃放低声音，说道：“等会儿少说话，抓紧吃，吃完你就先回凌虚门，别惹事。”
凤至笑了一声，没说话，跟着顾长璃进门找了一个靠窗的席榻坐下。
云台里的伙计也是修士，给两位沏了一壶上品云顶含翠，通体琉璃的杯具，似在晨光中微微泛着光芒。
顾长璃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竟能尝到云雾寒露的沁脾之香。
“仙子怎地只顾自己品茶，却不给我倒一杯。”凤至看着自己空空的茶杯说道。
“你不是不爱喝茶吗？”顾长璃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凤至笑道：“那要看跟谁喝。”
说着，凤至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嗯，好茶。”
没多久，伙计就把二位的早点上齐了。
刚动几筷子，顾长璃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人生何处不相逢，长璃仙子，闲城一别，甚是想念。”闲云鹤大步地朝他们方向走来。
顾长璃转过脸，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闲城主别来无恙。”顾长璃说道，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闲云鹤很自然地在二人中间坐下：“长璃仙子依旧风华绝代，怎的也有兴趣养起男宠来了？”
说着，闲云鹤转头看向凤至。
凤至喝着茶，不为所动。
顾长璃微微皱眉，心道，果然是来搞事的，碰到他准没好事。
“门中弟子，出来历练而已，闲城主不要口出妄言才是。”顾长璃正色道。
闲云鹤笑了两声，道：“玩笑而已，仙子何必动怒，悄悄地养一两个男宠，又不是什么惊天的大事，仙盟中早已不是秘密，放心，本座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闲城主，请自重。”顾长璃说道。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仙子何必动怒。”闲云鹤微眯着眼看着顾长璃说道。
“阿璃，他骂你好色。”始终不开口的凤至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