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的美好生活没过几天,蓝朔也就因为蓝妈妈不愿意吃蛋黄给气的开始收拾起了行囊。临行前他留下一本自己的画册。
蓝爸爸翻开封皮周遭粘有透明胶带的画册,每一幅画作都是芭蕾舞的舞姿。有阿拉贝斯克,有旋转,有鹤立姿势,有跳跃......绘画线条由稚嫩到娴熟。最后他看到他们家小张的画像——比划着剪刀手,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他知道,这幅画的创作原型是来自于妻子代表舞蹈团出访俄罗斯的照片。那是妻子职业生涯中最荣耀的时刻,也是儿子心目中最美丽的笑容。
听到他们一家人的关系正在朝着正向发展,并且今后定会越来越好,郤家唯都要开始原谅自作主张的自己了。
这时,蓝朔也突然把话题延伸至另一个遗留问题上:“想好自己为什么要管我了吗?”
郤家唯认为这是一道选做题,不必回答,可招架不住解题思路的蠢蠢欲动。在说出答案之前她要先问他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蓝朔也想了想:“我请你们四个吃火锅?”
郤家唯白他一眼表示回答错误。
蓝朔也又开始在脑海里快速检索,十几秒后笃定地答道:“军训!当时黎忱飒身边那个女孩儿就是你!”
郤家唯感觉他自信的双眼就要闪烁出光芒了,于是给他浇上一盆冷水:“果然你根本就没印象。”
蓝朔也难以置信:“这还不对?”
郤家唯决定给他一个提示:“去军训基地那天,你知不知道你坐的是金融系的大巴车?”
提起这个乌龙事件蓝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下车时知道了。”
郤家唯望着他的笑脸没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困的不行,就想赶快上车找个座位睡觉,真没注意是哪个系的车。我就记得我刚一进入深睡眠,边上的丫头就拿手推我脑袋,起码推了我四次。”
“胡说八道!”郤家唯笑着纠正他的错误记忆,“我推的是你帽檐。而且是五次。”
后来郤家唯也懒得推了,就任凭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尽情补觉。当时车窗外的天空蓝的特别好看,她的心情就像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一样晴朗。
蓝朔也感到不可思议,那个让他枕在肩上沉沉入睡做了一场美梦,梦到妈妈拉着儿时的自己翩翩起舞的人——“原来是你。”
他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询问:“所以你管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郤家唯明白,既然他柔情似水的问,就表名他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可不管她的答案写的有多么标准,字迹有多么工整,它也只不过是一份调查问卷上的选做题。答与不答,都将不被作为参考数据。她允许自己原谅那个自作主张的自己,却始终厌烦那个喜欢上自己闺蜜男友的郤家唯。
所以她故作轻松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蓝朔也的内心仿佛急速行驶着一列云霄飞车,声嘶力竭的呐喊此起彼伏:“为什么不可能?我爸把所有事情真相告诉我之后,我第一个想要见到的人就是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事实证明你也在全力以赴,而我也在朝着你的期许不断进步。可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爸的祝福成真,给我一个对你好的机会......只因为你是站在黎忱飒身边的女孩儿,我对你点头微笑,却和你擦肩而过......”
一系列的爬升、倒转、滑落之后,列车在满是划痕的心轨上慢慢停稳。
蓝朔也整理好已经破败不堪的痴心和妄想,强颜欢笑:“时间不早了......”我字的音节还未发出,就把话锋一转:“你赶紧和你同学回去吧。”
郤家唯站起身,微笑和他道别:“拜拜。”
他不想和她说再见,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