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的作法。
幸人根本来不及去思考究竟是阻止还是不要阻止。他不像是这几个孩子,他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爱名打开了那份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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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球!”
枯瘦的手腕向前一扬,扯下手中的紧攥多时的布条,那稳稳当当的木盏也跟着开始转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柱间的双眼在木盏的口子上来回打转,他虽表现出心里有底的样子,但也知道自己手气究竟有多差。
已经在心里悄悄后悔了。
一颗朗润的珠子就这么滑了出来,碰到盏口的壁上又向后反弹了一段距离,滚动了片刻后才停住。
鲜红的颜色,多么美丽,又多么刺眼。
“红球的,有人赌红球吗!”几个举着篓子的小厮眉开眼笑,向着人群处大喊。
这只是第一球,他还赌了两球。
“一比十五的赔率,你知道有多高吗?”斑并没有任何说教的意思,但他还是孤傲的模样,“现在走还来得及。你来过不少次吉原,自然比我还了解这里的赌坊。”
赢不了,就得还。
这就是吉原的赌坊,比律法还要霸道的隐藏规则,基本是这里所有赌徒的共识。
木叶里的短册街,比之吉原这种地方不知要好了多少。
“也就只有两个球,再看看也不着急。”柱间略有纠结,但也还是笑着说,“况且……他们的那些打手,能耐你我何呢?”
斑淡淡地扫了一眼柱间神采奕奕的面庞,还是拗不过他时而不好说话的性子:“随你。那卷轴你拿着吧。”
既然都已经要耗在这里了,那不如就再引人注目一点。
能吸引到浑水摸鱼的敌人就是最好。
柱间便从他手里拿了卷轴,别在了短打的腰封上。明明第一个球就输了,还丝毫不慌,气势更盛了。
弄得那开球的小厮都怀疑他是不是撞上了两个脑子不好的大款,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开了一球。
木盏里混杂着无数色彩的小球们再次开始转动,不停在这块小小的一方土地内争夺出口。总有一颗,会在不久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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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制成的华美匣子,上面没有任何繁琐的装饰,只有细致入微的浮雕。它凭空出现在了几人眼中,落地时只传来一声轻响。
上面落锁了,但却没有锁芯,很容易就能打开。
见多识广的柱间与斑二人一下子便认出了这种由复杂工序打造而成的匣子是为何物,柱间直接一语道出天机:“这是古时忍族间传信用的木匣,一般只会在有姻亲关系的忍族里流通使用。”
幸人认不出这是什么。但早就听说过柱间历史很好,他会知道什么教科书上没讲到的大族秘辛,也是正常事。
爱名从地上捞起了这个匣子,放在手里轻轻晃了晃:“信?什么样的,纸质的还是卷轴一样的文书。”
“一般都是卷轴式的文书。”柱间想再靠近些打量,毕竟这东西已经淘汰很多年了,也只有他们这些战国的老古董认识。
爱名却决定暂时不给他打量的机会,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直接将没有锁芯、看着很是多余的木锁给放到一边,两指撬动起木匣的缝隙口,将指尖伸进内部后,不假思索地便打开了匣子。
外部看着无比华美、巧夺天工的木匣,内部也同样被纹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一览之下,竟像一件艺术品。
花纹没有被任何东西断开,纹在匣子的内部四壁,扑满了整块木板。
里面空无一物。
爱名的手也随之顿住了,疑惑、忧虑、惊讶、甚至涵盖有兴奋,复杂的神色出现在了她的小脸上,最后她仅仅只能做到告诉同伴这个事实,无法将心底和爆炸一般的想法娓娓道来。
“里面什么也没有。”
剩下的三人,跟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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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球都输了。
斑已经拎着柱间的后衣领逃到了屋顶,避开从赌坊里冲出的肌肉大汉,迅速跳跃到了砖瓦上。
柱间的赌运还是那么稀烂。再来一世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斑鄙夷地看着柱间尴尬大笑,问:“你身上还有几个子?”
柱间的笑声骤停,不敢看斑的脸,“…没了。”
“……”
谁能来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