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倘若不给你们点儿苦头吃,是无论如何如何也不肯开口了?”周云棠拿捏出上位者对待阶下囚的架势。
阿大急得直跺脚:“你倒是问我啊!我肯开口!难为我家公子做什么!”
莫林芳在旁边小声道:“不如我来审。”
周云棠点点头,她最头痛和不聪明的人打交道了。
“你们来自什么地方?”莫临芳问。
“异邦。”阿大回答。
“莫要耍滑头,老实交代清楚!”听到语焉不详的答案,周云棠又站了起来。
莫临芳将她压了回去。
“是你们中原地图上没有的位置,说不清楚,我也不知该怎么去翻译。”
莫临芳打量着他们二人:“可看你们的长相,不像异邦的人呀。”
她小时还没上山的那会儿见过异邦人,个个高鼻深目,叽里呱啦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脸上长着好多毛,可怖得狠。
“天下之大,异邦人又岂是一个样子,我们的来历当真说不清,你还是问些别的吧。”
“为什么去揭皇榜?”
阿大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刚想糊弄过去,见周云棠还磋磨着那条粗绳子,只好道:“公子他想做驸马。”
好莽撞的理由,周云棠在旁边笑起来,她也不欲看热闹了,重新走到林元瑾面前问:“你可知道,为什么许多种法器中你只能驱使这三十二件。”
林元瑾的表情展现出一瞬空白,明晃晃的写着不知道三个大字。
周云棠正色道:“这世上每一个拥有修真潜力的人都有自己灵根,每个人的灵根属性不尽同,但大体上只分为金、木、水、火、土这五系。”
属金者,刚烈肃杀。
属木者,仁和进取。
属水者,散漫机智。
属火者,激进赤诚。
属土者,宽广厚重。
她继续说:“修真的人虽多,真正能做到极致纯粹的人却极少,然而却只有至纯至净的修真者才能够将灵根赋予的属性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我是自己是拥有木系灵根的人,自然取木系的法器来用。而你林元瑾能我的法器,却不能驱使旁的法器,证明你与我的属性相同。”
“看你愚钝的样子,不像是正经修炼过的,怎么想到去黑市上买法器呢?”
林元瑾和阿大似乎完全不知木系灵根的可贵,满脸的无动于衷,只有莫临芳在旁边惊道:“他竟是拥有着木系灵根吗!”
周云棠掏出一把小刀,在林元瑾的手指上轻轻划了一道,血滴了下来,落在父亲给出的法盘上,那道正该与木系灵力融合的凹印,此刻隐隐泛起微弱的嫩绿色光耀。
“错不了。”周云棠道。
林元瑾与阿大的恐惧,在见血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越是恐惧就越要做出威严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怂透了,林元瑾依然梗着脖子:“早说了,你们要杀便杀,是英雄好汉就不要折磨人。”
周云棠和莫临芳相视一笑。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一人一个割开捆缚他们的绳索,亲亲热热地把她们拉起来,安置在破烂的桌子上:“杀你们做什么?”
周云堂虽说功法修为都不怎么样,但论刻苦是真的没得说,这些年来她足够专心,对于修炼的事一百个积极,可任凭她如何努力,修为只卡在金丹上无法进阶。
然而师门上下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拥有木系的灵根,为了启动法盘,她将自己的潜能已经压榨到了极致。
“杀你做什么?你要是愿意听我的话,我敬着你还来不及呢。”如果能把林元瑾拉拢成自己的人,如果林元瑾比自己更有修炼天赋,那自己完全可以退出操控法盘的地位,拱手让贤。
周云棠问:“你今年几岁?”
林元瑾还是梗着脖子,于是她看向阿大。
后者被她刚才的操作搞怕了,生怕他不说话,周云棠便会一巴掌打到公子脸上,答得极痛快:“我家主子今年十八岁,我也一样。”
十八岁,比自己大呀。
但也来得及。
“想娶公主是不是?就凭你们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如何取道傀儡法器上交给皇宫?不如这样,你们就随我们走一段路,顺便负责一下我二人的衣食住行。”
“等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就放你们自由,这一路上,我会教你修炼的功法,待你能进阶,就送你与能力想匹配的法器,让你能与真正的强者抗衡,如何?”
旁边的莫临芳变了脸色。
等周云堂这边画完大饼,莫临芳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你刚才说什么傀儡法器?”
周云棠将刚才在告示旁边的见闻说了一遍。
莫临芳心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越无知便越无畏:“你知道那傀儡法界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