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个好耶,然后打出几个字。
【夏日鱼:没有呢哥哥,麻烦滚哦^_^】
几个字阴阳结合,尤其是后面那个极其诡异的微笑表情。
夏之渔收起手机,决定下次见面要拿手里这四本板砖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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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五月和云洱完全不同,风都干燥。
卧室很静,空调十九度显得整体氛围有点冷。
邬天宇把书放下,不经意瞥见台灯旁的竹编小鼠,是许燃也的生肖,许爷爷编的。他喊:“小也,书给你放这儿了。”
“嗯。”身后一声懒散的回应。
邬天宇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少年肩宽背薄,身上一件白色长袖T恤,面料很薄,圆领松垮露出锁骨。黑色长裤包裹着,宽松却不邋遢,踩了一双黑色拖鞋,两条长腿随意敞着朝前伸。他低着头看手机,身子后仰在床上左臂撑床,唇角出现一点少见的笑。
邬天宇挑挑眉,有点错愕。
过几秒,察觉到他的视线,许燃也抬头。少年窄脸轮廓流畅,皮相骨相一个不差,优渥的眉眼连着似山脊陡峭的鼻骨,身上套着简单的色系清清爽爽,黑眸不掺情感十分坦荡。
“看我做什么。”他问。
邬天宇抿抿唇,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收回视线,声音自然的低:“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行李收拾好没,我帮你?”
许燃也收起手机:“谢谢,但东西不多,不用帮。”
邬天宇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眉皱着又松开,话有点堵。
“那行,去了那边常联系,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
许燃也点点头。
人走,门轻轻关上,许燃也后脑勺枕着胳膊倒下,又看了一遍记录。
堵在胸口的烦闷逐渐消散,最后那个表情莫名好笑,跟看见本人了一样。
然后许燃也不知想到什么眸子微眯,时间还挺巧,明天就是周一了。
那下辈子可能不太行,略微惋惜。
下秒,聊天记录又弹出一条消息。
【尚菡:你今晚的飞机吗,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有点话想说。】
【Ye:抱歉啊,不可以。东西收拾不完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对面明显是在等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闪,似乎犹豫好久,最后成了一句:【那先算了,没什么重要的,祝你一路顺风,万事顺意。】
许燃也单手又敲了几个字,态度不咸不淡礼貌疏离。
【Ye:谢谢,你也是。】
对话结束。
许燃也指腹微捻,锁屏,闭上眼手机抛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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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夏之渔盯着两个黑眼圈到了教室,早读人没来齐,夏之渔趴在臂弯补觉。
季潺潺推开门就看见夏之渔那个显眼的位置,脑袋上还盖着英语书,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季潺潺摇摇头,走过去放下书包,贴心的替夏之渔盖掩饰。
夏之渔吓一跳,以为是老师来了,嗖的起身低头,手里的笔装模作样在纸上写了两个单词,嘴里念叨:“survey,survey,s、u、rvey。”
季潺潺坐下一本正经的提醒:“今天早晨复习U3,该journal了。”
夏之渔快合上的眼费力睁开,脑袋失重地坠了下,听见是季潺潺的声音松一口气,又瘫回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英语老师来了。”
说着,又要跌回去。
季潺潺跟她搭话:“醒醒吧,一会儿真来了。”
第一节课就上英语,更恐怖的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英语老师最喜欢的课前互动就是开火车。
夏之渔的一生之痛。
作为一个标准的中间生,除了语文,数英物理化就没有不怕的。
夏之渔委屈着脸,看样子可怜巴巴的:“那什么你帮我买了吗。”
季潺潺任重道远地点头:“当然。”
接着,观察好四周没人注意,季潺潺迅速从书包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从桌子下面递了过去。
夏之渔清醒一瞬,自然又迅速把杂志怼进桌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季潺潺轻声提醒:“小心点,别被抓了。”
夏之渔mua的的飞过去一个吻,“潺潺我真是爱死你了。”
说完,身子后撤额头抵着手臂趴下,左手翻开一页杂志在桌底下兴奋浏览目录。
终于买到了,她追了很久的一个连载这期结束,今天必须要看到结局。
教室背书声渐渐响起,叽里呱啦混成一片,夏之渔渐入佳境,背挺得笔直,腿并拢,桌面上的课本当做掩饰,课外书悄悄的藏在下面。
还不忘和同桌打好招呼:“帮我看着点,下午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