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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簪花(2 / 4)

流色彩的笑话。

她已经足够多的笑料了,要是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半肩,她岂不是更要无地自容了?

就在雪梅方寸大乱时,宫眷们依时进场入座,与朝臣分座两旁,中间便是那歌舞方兴未艾的圆台。雪梅低着头,单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生怕外面那层薄纱滑下去,她也不敢说话,就紧紧地跟在贺若玫的后面,坐下来的时候也挨着她。

“怎么了?”贺若玫转头轻声问她,“昭仪妹妹,是待会儿要登台而紧张了吗?”

雪梅不敢说是自己故意裁了衣服,现在她只是稍微低下身子,都要下意识地拽衣服,于是只得点头道:“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我也是来之前才听说呢,今年是皇上坐太岁,又是第三个元辰,所以便依着规矩要弄一场大的万岁千秋宴,便给各各家大臣都发了请柬。”贺若玫小声道,“祁儿也来了,我方才看到他都已经在喝着了,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这可是宫宴,他要是喝多了怎么办?”

雪梅只得劝慰她:“贤妃姐姐,镇国公世子他都这么大了,应该是自有分寸的,姐姐就不要太为他操心了。”雪梅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实际上心里还是忍不住分神,想着待会儿要是上台了,抬手拨弦低头摁弦,这些动作都是难免的,到时候她到底要怎么避免衣服滑落呢?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头上那牡丹花绒面短簪,便是轻轻取了下来,别在了自己的右肩衣领上,竟然真的不会滑下来了。那石榴红的牡丹花却并不是很大一朵,莫约半掌,本来是她缀在盘发上当饰品的,却没想到还有这个妙用。

那花簪子别在她左肩,倒也不显得突兀,仿佛是绣出来那般自然。

贺若玫看见了,也夸她:“还是妹妹心灵手巧,这肩上牡丹如此点睛之笔,待会儿定让人不能把眼睛从你身上移开,而妹妹又琴艺过人,叫人听了也止不住地会夸一句——昭仪娘娘才貌过人。”

雪梅悄悄试了几次,肩膀上的衣服也不会滑落了,心情便也好了,于是和贺若玫打趣起来。

她道:“姐姐就知道夸我,可别当我没听过你抚琴,比我这不入流的靡靡之音好多了。我那回可是见到了,那古琴的音色颇好,而姐姐看似随意地拨弄几下,却是很有章法,姐姐别诳我,我知道你定是学过的,只是不喜欢张扬罢了,因而呀,只有姐姐才叫真的才貌双全。”

贺若玫听着她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一会儿她就回过神来,点了点雪梅的鼻子,轻声笑道:“好了,我夸你一句,你就要闹我十句了。”

“哪有闹了,我这是夸姐姐呢。”雪梅与她说笑着。

其实雪梅知道贺若玫弹琴,确实是弹着玩的,她是镇国公家的大小姐,尽管家族早就比不过从前,但她依然是被精细地教养大的,又一身书香气,惯来爱看书,便是有了一身傲骨。弹琴不过是闲暇之时随意一抚,她万不会像雪梅这样苦练琴艺,只为了出风头或是讨好他人。

贺若玫是高山之玉,温和,柔亮,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而随着太监拖着尖细嗓音的通报,皇帝褚稷桓和皇后邬灵也都入场坐上了那高位了,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那瞎了眼的废太子褚景辙,他一般是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但也许是因为今天比较特殊,恰逢褚稷桓的三十六岁生日,因而就连他也被迫一块儿来了。

雪梅遥遥看去,只见那褚稷桓被白纱遮着半张脸,可嘴角却紧抿在一起,看上去就情绪不好,应该是逼着一起来了。他看上去有些不适应,虽是有宫人搀扶着,走上台阶时却仍是绊了一下,这惹得他更为不快,抽袖子就要自己走,惹得皇帝回头看他一眼,最后还是邬灵握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强压下来没有发作。

这一家三口神色各异,看上去都气氛不太愉快。

但褚稷桓落座之后,看着殿内众人给他下跪行礼,心情似乎才好了起来。他皱起的眉这才舒展了,连连抬手让人平身,说:“今儿朕的生日,虽说是把你们都喊来了,但也只当是家宴,也都别拘着了,敞开着喝。”

而一旁早就等了许久的郑贵妃连忙向褚稷桓举杯,满是喜气道:“臣妾祝陛下松鹤长青,春秋昌盛!臣妾先饮为敬。”

那郑贵妃出身寒门,人又长得漂亮,因而很得褚稷桓的喜爱,他看着郑贵妃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好!爱妃好酒量,既然如此,那朕也来喝一杯!”

而随着越来越多人向褚稷桓祝寿,殿内的气氛渐渐热闹。而这边厢伴着丝乐声声,台上的万昭容跳了一舞采莲,惹得满堂喝彩,颇为风光,那边厢皇帝龙颜大悦,立刻封赏了万昭容,为她锦上添花。

下一个就是雪梅了。

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右肩那朵牡丹簪花,确认它仍旧在肩上没有掉落,才稍微放心一些地从宫女那边抱来琵琶。

她缓缓走上那圆台,而四周的人都没有看她。

那世家们仍旧喝酒寒暄,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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