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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吃一块,行不行?”
花斐掏手机:“不怕我给师母现场直播,您可以红烧肉自由。”
田慰慈瘪着嘴,委屈巴拉地默默放下了筷子。
花斐收走垃圾,清理了桌面,顺手给田慰慈泡了一壶援边所在地产的普洱茶,关上了门。
一会,几个主任要碰头,商量下一季度人事安排。
花斐性格直来直去,说话不中听,可她也有一个长处——就事论事不记仇,有时候还很贴心。
至少给自家导师买红烧肉以及在师母面前坦然背锅的时候很贴心。
从田慰慈办公室出来,花斐扣了瓶冰可乐,拎着去了她经常透气的地方——二楼小花园。
“OA网登了,她真的没晋上。”花架子下传来尖锐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女声。
花斐听出来,是被她赶出去的住院医。
她没在意,拧开可乐喝起来。
“一个人申报都没上,太丢脸了吧。”
另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着同样幸灾乐祸的话。
灼热的风扑面而来,花斐感到难以名状的郁热,想再喝一点可乐,却发现瓶子已空空如也。
“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一罐凝结着水珠的可乐。
傅泓之穿着灰色衬衣,冷不丁站在她前面,衬衣修身,在胸前形成饱满的轮廓。
可能是阳光太艳,花斐被晃得眼花了一下。
见对面的人有点诧异,傅泓之微笑解释:“不小心多买了一瓶。”
花斐垂下眼眸扫了一眼。
有的女孩比较谨慎,不会随便喝别人的饮料。
傅泓之正后悔莽撞,花斐却接过去,毫无防备地打开,张嘴往下灌。
傅泓之瞬间觉得他把她想复杂了。
冰凉的液体下肚,冲散了郁结的热,通体舒畅。
看在可乐面上,花斐勉为其难问:“你躲在这干什么?”
“明天进科了,熟悉熟悉环境。”傅泓之说得很牵强,偏头看着她,“这风景不错,花医生常来吗?”
“你以为产科很闲?”
喝了他一瓶可乐,花斐对他依旧不友好,隔着栏杆,目光在高远的蓝天。”
两个女生还在嘀嘀咕咕,那些话仍断断续续传过来。
花斐面无表情,阳光打在她脸上却没给她带去一点光和热,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要不换个地方?”傅泓之提议。
花斐转头:“你也听到了那些话?”
“嘴长别人身上,她们说她们的,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花斐冷笑:“医院里议论我的人多了去了,她们算哪根葱?”
傅泓之不知道她是真坚强还是真不在意。
花斐喝完可乐,盖子盖回去,丢到他手里:“扔一下。”
傅泓之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既没法生气也拿她没办法。
此时有个座机电话打进来,傅泓之一手拿瓶子一手接电话,四处找垃圾桶。
“喂,小傅啊”
是田慰慈,叫他去办公室。
“马上来。”
远处有个扫地的保洁,他走过去说了声抱歉,弯腰把瓶子放到簸箕里。
花斐被田慰慈召唤回办公室,实在想不到自家导师会让她带傅泓之。
“小傅脱离临床两年,独立管病房之前需要先熟悉一下,你转的组多,就让他跟着你。”田慰慈对她说。
“我不带。”花斐拒绝得干干脆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临床经验丰富,小傅科研能力强,你两正好互补。让他跟着你,拔高一下你的科研水平。”
“不要。”花斐丝毫没体会到到导师的良苦用心。
田慰慈把没点着的烟斗拍在桌上:“别不知道好歹啊。明年你第三次提请副高,这是我拉下老脸给你争取来的,你就不能有点长进?”
说着把桌面上副高申请书丢过去。
花斐倔倔地站着:“我没时间写论文。”
“路给你铺好了,走不走你自己的事,我去了医学部,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不用为你操碎了心。”田慰慈又气得心口隐隐作痛,捂着胸哎哟哎哟。
花斐知道他装的,但老头这般卖力,终归于心不忍。
“行了,行了,我带还不行吗?一把年纪这么会演你家里人知道吗?”
田慰慈甚是欣慰:“这还差不多。你和蒙朝霞一起在病房,要和和气气,不许当着小傅的面掐架。”
花斐音调瞬时飙升:“什么?蒙朝霞和我一起管病房?”
田慰慈瞪眼:“谁让你没晋副高,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中级职称管病房吧?必须有个高级职称和你搭。”
花斐眼瞪得比他还大:“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