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和傅泓之从手术室出来,已晚上六点,饥肠辘辘回到科里,花斐抓住马晶:“手术餐放哪儿了?”
手术餐乃全院最难吃的饭菜,没有之一,但它有个优点——免费。最适合花斐这种贷款上班的职工。
马晶神秘兮兮道:“去餐厅,有人请。”
花斐狐疑地看了眼傅泓之:“你干的?”
傅泓之:“你看我像吗?”
汲煜朝飞出来:“花儿,快过来,就等你了。”
花斐朝天翻了个白眼,对傅泓之耸鼻:“这个比你还二缺。还不如是你。”
傅泓之:“......”
汲煜朝引着花斐进餐厅,看他那股殷勤狗腿的样子,傅泓之瞬间觉得花斐骂得没错。
他就是个二缺。
为什么昨晚只准备了午饭,没把晚饭一块准备出来,没得给人可乘之机。
待要喊花斐出去吃,花斐半个身子已进了餐厅。
餐厅门甫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花香排山倒海扑来。
桌子上,墙根边,满当当的玫瑰花,粉的,白的,红的,蓝的,紫的,橙的,一大束一大束摆成了心形。
“汲煜朝,”花斐站在门边,捏着鼻子。
“怎么了?”汲煜朝看情形不大对,心有恻恻。
“你应该多请几天假!”花斐严肃地建议。
汲煜朝往上找补:“你希望多见到我么?”
“不是,”花斐沉着声,依旧面无表情,“是你这脑残的毛病,我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汲煜朝:“......”
傅泓之很不厚道地差点笑出来。
很多医生护士头一次见这么多玫瑰花,全都不下班,拿着手机在那一边议论纷纷羡慕不已一边各个角度拍个不停。
秦棉见傅泓之陪着花斐来了,慌乱地收起手机:“花医生,这些都是汲先生送给您的,好壮观好漂亮啊!”
花斐黑着脸,傅泓之也反常地面色阴沉,秦棉咬了咬嘴唇:“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花斐:“知道错话还说?”
继而又攻击汲煜朝,“产科都是孩子和孕妇,摆这么多花,过敏了你负责?”
汲煜朝笑道:“护士长说放这边没问题。”
马晶颠颠地跑过来,抓起汲煜朝的右手:“9999朵,从云南运过来,每一朵都是汲总亲自修剪的。你瞧瞧,手都长血泡了。”
花斐的不爽全表现在脸上:“他人傻钱多,你也跟着犯糊涂吗?孕妇过敏了,就是浑身长血泡也是死有余辜。”
说完,花斐冲走廊喊,“保洁,保洁!”
保洁拎着桶和拖把过来,花斐指着那一圈馥郁刺鼻的玫瑰,神色冷淡:“把那东西丢出去。”
马晶面上挂不住:“这里是工作人员区域,产妇和孩子不会到这来的。都丢了,多浪费啊。”
“那卖给门口花店,废物利用。”
汲煜朝:“......”
傅泓之抿着嘴,想笑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硬憋着掰了一双筷子给花斐:“吃饭吧。”
保洁在边上清理,花斐压根不受影响,埋头吃,傅泓之挨着她,用公筷细细剔干净鱼刺,送到她碗里。
他送过去一块,花斐夹起来吃一块,配合得相当默契,好像从来如此。
汲煜朝悄声问马晶:“他俩真不是男女朋友?”
马晶:“不是。他俩天天打架,和谐都是装出来的。汲总,别放弃,我支持你。”
汲煜朝:“我不会放弃。”
马晶竖起大拇指:“有志者事竟成。来,帮忙把这花搬出去。”
汲煜朝:“......”
没见过支持还给人二次创伤的。
吃过饭就该下班了,下班前,花斐习惯再转一遍房。
产前病房是周兰管,但因为有个不听话的李奈,花斐转完产房和产后,交了班,特意去一趟产前。
傅泓之本来要一起去,完事再一道回家,走到一半,秦棉怯生生地等在前面,跟个小媳妇似地低着头,扭扭捏捏:“花医生,我可以找傅医生说点事吗?”
花斐眉毛一拧:“找他就找他,问我干什么?”
傅泓之还没开口,花斐早早抬脚走了。
秦棉抱着一摞材料,耳根通红,头低得更低了,待花斐走得远了,她才略微抬起头,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傅医生!”
“秦医生,有事就说,不用吞吞吐吐。”
“傅医生,能不能请您带带我科研?”这些话酝酿了好几天,要不是宋昭鼓励,秦棉打死也不敢直接跟傅泓之说。
毕竟傅泓之是可望不可及的海归博士,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医学院校本科毕业生。
傅泓之没有犹豫,他一贯很欣赏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