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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但很快赵子栖一副愁容的描述赵老爷如何拆散他们,他悲愤又后悔的道出,那日酒后,有恶霸故意当他面侮辱段娘,连日的心烦意乱加上酒乱人心智,竟是将那人打死了。

于是,他被赵老爷捞了出去,但换取的代价的是一切听赵老爷的,否则便将这罪名都安到段娘身上去。

“实不相瞒,知晓姑母收回这桩婚的时候,我是欢喜的,姑娘别见怪,我只是个懦夫,谁跟了我都是不快乐的。”赵子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

即将到目的地,天已微微白,耳边的风呼呼的吹,马儿自在背驰,这一刻卞春竹不知不觉无比的放松,她笑着大喊,“希望将来,我们都更加勇敢。”

赵子栖也笑着回应,但很快,他的笑便僵住了,随即呆呆的看了一眼卞春竹,手往后摸了与一下,落了下马。

卞春竹愣了一瞬,很快瞳孔放大看见了他背后的箭,再抬头,有更多的箭朝她而来。

“赵子栖!!!!”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天际,像求救信号一样,但又是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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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霖是肆城云山脚下边家村的秀才,生得白净,为人斯文,即使跟人有冲突也只会涨红脸看着别人,家里的爹娘是给肆城里有钱人家作帮佣的,上头还有一个在做苦力的大哥,这么一个土窝窝里算是飞出一个小凤凰,全家人都宝贝得要紧。

卞家村与边家村离得近,秀霖在肆城私塾里教人读书贴补家用,每次回村都要路过卞家村,而每次都会远远的便看见有一个瘦弱的姑娘不在乎的挑着两担水,长长的辫子在身后一甩甩。

有一天,他瞧见那姑娘没走两步就摔倒了,水洒满了她整身,那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她愣是一句痛没喊,默默又打了两桶,重新扛上肩,走得艰难起来,此时他才看出她的腿受了伤。

鬼使神差的,秀霖上前帮她扛起了水担,以为会得到姑娘的感谢。

然后换来的却是冷冷的一句嘲讽,“你是在可怜我吗?如果是的,给我钱就好,不需要其他。”

他站在原地说不出话,看着这姑娘自己重新接过担子,一瘸一拐往家去。

再后来,卞春竹双眸露出渴求的盯着他说,“秀霖,跟我走吗?”

那个夜,他记得很冷,他和卞春竹就站在一条破旧的河流的两侧,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河面沉默不敢抬头看她,脑海里满是仁义忠孝,功名利禄。许久,他始终未曾踏上那座桥,再抬头,视线里只有远处一道渺小而又坚定的身影。

卞春竹不安的从梦中惊醒,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家客栈内。

外边是未曾见过的风景,她愣怔的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救了她,直到五香卷敲门给她送药。

“得亏公子在附近有要事办,否则你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苏朝....她下意识的看向他身后,五香卷头也不抬,“别看了,他不在这。”

“谢小相公的救命之恩,小女能否问一下与我一道的那个人如何了?”卞春竹忐忑发问,得到赵子栖没死,已经将他送回赵家的消息后才悬下一颗心。

“苏朝,天子脚下,你敢就此杀我!?”已经躲避多日的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人双目赤红,朝着苏朝吐了口口水。

狭小的茅草屋见证了男人逃窜的艰难。

苏朝弯着嘴角,不紧不慢的扫视了一圈破屋,白玉锦衣更衬得他像是天上落下的神仙。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走到男人面前,声音淡雅,“杜桧,天子脚下,我能让你死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杜桧随即铁青了脸,不可置信的大叫,“你胡说什么,皇...”叫喊声戛然而止,杜桧才想到什么怔住,然后癫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杜将军想明白了。那就请上路吧。\"苏朝则依旧浅笑做着一个不沾血的刽子手。

“那你呢?”杜桧讥笑站起来,“想不到,堂堂苏大家的儿子竟然为这样一个人做着丧尽天良的事,你可曾有悔?”他绕着苏朝一步一步走,曾几时征战沙场伟岸的身影,已经到了佝偻的地步。

“你三岁能文,你爹抱着你又惊又喜,恨不得将满腹才学都交于你,你六岁四书五经能举一反三,你爹抱着你说,将来你是国之栋梁,民所具瞻。可如今,你做的哪一桩对得起这几个字。查抄平阳侯曹家,满门抄斩魏国公一家,还有多少你做过的!”

杜桧越说越激动,就差动手了,然苏朝依旧安安静静的听着。

苏朝不怒反笑,他反而目光灼灼盯着杜桧,带了几分嘲弄,“那试问杜将军,你在我的位置,又能胜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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