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娃娃一般,卞春竹一动不动的被他搂着。
“我真该杀了你。”
卞春竹沉默不语,过了很久,身上的人没了动静,她戳一戳,像是喝了很多,已经完全醉了,卞春竹心中一动,看向被打开的牢门。
然而,她挣扎着想推开他之际,手就被牢牢握住,再也挣脱不开。
卞春竹郁闷的在心里踹他一脚。
天亮后,苏朝头痛欲裂的睁开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刚想起身,肩头靠着他的人便嘟囔着别动。
半晌,他便面无表情的起身抚去衣服的褶皱,任由卞春竹没了依靠倒地清醒。
“好疼。”
吃痛的卞春竹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苏朝,苏朝并未理她,再次离开。
卞春竹不懂苏朝内心的挣扎,他厌恶这个满嘴谎言,贪慕虚荣的女人,但,他又无法下手杀了她。
正如当初,听到卞春竹下落时,他悄然回到汴京过,外官私自回京是死罪,但是,这个女人,只有死在他手中的可能。
平复气息后,苏朝叫来五香卷为他更衣,五香卷的表情很明显想问又不敢问昨夜他在哪过的。
“公子,公主知道了你与慧小姐的事了,她派人来说,要你和慧小姐一起回京。”
“我知道了,此事之后再说。”苏朝对此并无反应,似乎要左耳进右耳出。
而此时的沈慧,充满怨气的待在驿站里,苏朝此举不外乎是在打她的脸,她千里迢迢追寻他而来,他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小姐,不然我们回去吧。”红豆先打退堂鼓,就被沈慧瞪了一眼。
回去?回去被所有人知道她被苏朝赶了回去?不如让她死在这里。
望着桌上,她朝许惰买来的药,盯了许久。沈慧咬着牙势必要让苏朝落到她手里。
“你去找苏朝,就说我病得很严重。”红豆也不敢多问,只得照做。
当苏朝出现之际,她再度温情款款的奉上一杯热茶,语气带了娇憨。
“你岂是怨我,可如若我不这般说,便见你不得。若是原谅我,便饮了这杯茶消消气可好。”
双目如同潋滟秋水,泛着层层微光,她轻咬着唇,可怜巴巴的。
而苏朝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金玉丝边的袍子一尘不染,似乎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急,因为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那年,玉清池边,有刺客来袭,所有适龄的少男少女都被保护得好好,何曾见过真刀真枪的血腥场面,纷纷逃窜,根本没人注意到沈慧被贼人劫持。是那个永远嘴边噙着笑,如沐春风,所有人都赞叹聪慧不已的苏朝,冷静的抽出侍从的长剑,将那贼人活捉,血不小心溅到他的左脸,他才微微皱眉。
未能送出去的手帕被沈慧紧紧攥在手中,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只为一个人活。
“诗词歌赋,我何其厌倦,但我做到了滚瓜烂熟。”只因苏朝是世人皆叹的奇才,要作为她的妻子,岂能无才。
“言行举止,画画与棋局,女红,每一项我都要做那汴京里最好的那一个。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还不够好?”
沈慧的眼泪像是药引,不断引诱着苏朝喝下那杯茶。
卞春竹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在疑惑是谁,苏朝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也不是饭点。
她愣怔了一瞬,面前这个陌生的人看到她时瞳孔放大然后无声大笑起来,好似看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他说他叫许惰,可以救她出去,代价是交换苏朝的秘密。
卞春竹心想,她哪知道有什么秘密,但还是假意答应了。
“你不怕苏朝?”
“呵,此刻他应该醉在温柔乡里了吧。没空来管你的。只是没想到,我一直以为他关的是哪个穷凶恶极的人,原来是一个姑娘。看来你对苏朝很重要。”
卞春竹没有回答他,久违的,自由的气息,让她有些腿软。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送我出城,我就告诉你。”
许惰眯了眯眼睛,“你别给我耍花招。”
他们正处于一个荒凉的池塘边,池水浑浊看不见底,卞春竹余光瞥见许惰离池塘远远的,低头想了一瞬,但很快又将念头抛了去。
许惰还是没法将她送出去,“见鬼,怎么突然今天严查起城门了。”但他心里更加嚣张起来,说明这个女的确实对苏朝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