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级往上增长,苏芸夏与吴梓夕也慢慢熟络起来,吴梓夕偶尔会来陪苏芸夏一起写作业一起看店。
上了初中,两人又命运般地分到了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每周末放学,两个人常常一起跑到街后的岩月河畔,聊够了少女的心事才各自回家。
吴梓夕是苏芸夏孤独的童年时光里仅有的几抹慰藉之一。
到了高中,苏芸夏去了南城最好的学校南城一中,而吴梓夕却因父母工作变动到了省城江州念书,两地分隔,空间的距离以及通信的不便都影响了联系的频率。
再后来苏芸夏去了外地的海市上大学,吴梓夕则继续在江州念完了大学,直到苏芸夏大学毕业回到江州,一别经年的好朋友才重新聚首。
大学时吴梓夕的父母搬离老家离茶镇,定居到了南城,吴梓夕则毕业后继续留在江州工作并遇到了现在的丈夫成了家,所以这一次的婚礼,是要从南城接亲到江州。
出发的吉时是定在八点,很快从江州出发来迎亲的队伍就要抵达了……
“好了,可以换衣服啦!”
化妆师兴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苏芸夏飘远的思绪,苏芸夏将视线转回屋内。
妆发完毕的吴梓夕,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旁的化妆师正托着秀禾服和配套的头饰,要帮吴梓夕更换,苏芸夏上前想帮忙一起整理,却发现自己对那些精美的盘扣和珠钗一窍不通,便又退回了窗边。
等待吴梓夕换秀禾服的空当,苏芸夏倚在窗边,随意拿起手机翻看消息。
打开微信,赫然发现程言硕的对话框排在未读列表第一位,苏芸夏点开对话框,却是两条撤回的消息提示,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半,再往前是凌晨刚过时程言硕发过来的一条视频,15秒的内容都是桌子上摆着的一扎啤酒。
真是莫名其妙,印象里从没见过程言硕有这么奇怪的举动,苏芸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领导,您是喝多了吗?”
苏芸夏没多想,顺手回复了程言硕一句,便将手机放进兜里没再管了。
婚礼的一整天都是高度忙碌而紧张的,苏芸夏才体会到真的是像打仗一样,作为第一伴娘与最好的朋友,苏芸夏全天的任务就是跟紧吴梓夕、照顾好吴梓夕,拎包拎鞋帮收红包帮斟酒……随时随地注意并整理吴梓夕的仪容和服装,直到晚宴宾客基本散尽,一群人才有空坐下来吃饭。
新郎挨个儿敬酒感谢伴郎伴娘团,轮到苏芸夏时,早已醉意十足的新郎明显抖擞了一下精神,苏芸夏了然一笑,看来吴梓夕平时应该没少向他宣扬自己事业型女强人的人设。
苏芸夏站起身,右手端起一杯酒,左手回身拉起身旁吴梓夕的手,交到吴梓夕丈夫手里,面上表情甚是欣慰,但语气却是有些凶狠:“她陪了我二十五年,今天我把她交给你了,你以后要是敢对她不好,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做到。”
苏芸夏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吴梓夕丈夫闻言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点头回答道:“早……就听梓夕……说过你的厉害了……放心!我……绝对会照顾好梓夕,不会……给你……不放过……我的机会的!”
两个人达成共识,郑重地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婚礼的残局收拾结束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累到没有力气的苏芸夏打车回到大姑家,一沾着床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一早出门时,才想起来最近竟然都没有在家里看见过大姑父。
虽是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几年,但苏芸夏没有大姑父的联系方式,平时都是大姑在中间当桥梁,苏芸夏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最近大姑住在表哥家一直没回来,苏芸夏知道她需要静养,也不好过多打扰,只是隔段时间通过表哥了解一下大姑的情况,知道她安好就安心了。
至于大姑父,见不到更好,管他在哪呢。
回到公司,耽误了一天工作的苏芸夏又忙得晕头转向,中午也没休息,直到下午渴得不行了才想起来喝口水,然而部门饮水机正好没水了,苏芸夏嘱咐杨默得空了换下水,转身又沉浸在报表里了。
过了许久,苏芸夏才从报表中跳脱出来,估摸着水应该换好了吧,担心过去接水又扑空,便头也不抬地大声询问道:“杨默,水换好了麽?”
“换好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却不是杨默的声音。
听见声音的瞬间,苏芸夏非常惊讶,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难不成真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苏芸夏猛抬起头,果然,前业务部负责人顾家林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苏芸夏的面前。
“顾总!您怎么来啦?”
苏芸夏惊得站了起来,连忙打招呼。
“来找你们程总啊。”
顾家林煞有介事地回道。
“那您来得不是时候哇,程总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