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也想去彻底绝了这件事。
马车很快便出了府。
小九猫在树上,感觉有些奇怪,文忌年不是刚退朝回来吗?怎么又进宫了?
今日月初,阿绣刚从前院领分发的月物回来,听了一路的闲言碎语。见阿绣急匆匆的回来小九四顾无人,跳到棠梨苑内。
“阿绣姊姊!”她作势要吓她一跳。
阿绣好似正要找她,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姑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小九拳头硬了:“谁又欺负你了?”
“不是奴婢。”阿绣摇摇头:“是您!皇后娘娘给殿下和贺小姐···赐婚了。”
小九第一反应是:“什么是赐婚?”
“就是···皇后命令两个人成亲,变成夫妻。”
夫妻···夫妻她还是知道的,就像师父和师娘那样。
小九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思绪从胸口直冲鼻腔。
她莫名有了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很宝贝的一件东西被别人夺走了。很宝贝很宝贝的东西。
再也不会是她的了。
“那文忌年···作何反应?”
小九自己可能都没发觉,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都连不成话。
她好像不敢听到接下来的事实。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
就算洛酒酒已经不能在这里了,但小九还可以每日挂在棠梨树上。
看看他在做什么。
就这样一直下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了。
阿绣嗫嚅道:“公公通报之后,殿下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去了。”
晴天霹雳。
小九呼吸一滞,别过了头去。是了,花灯节他说过的,他会娶贺卿尚为妻,他要帮太子成事。
她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身份低微。
眼泪几乎在不经意间就落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哗啦哗啦的,如珠串般的。
阿绣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她不是一直说,对文忌年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吗?可现在这般反应又是为何?
况且她从没见过小九哭,被撞断了肋骨没有哭,被捅穿了肩膀没有哭,被推进水里也没有哭。
可现在竟然就毫无预兆的哭了。
就在那里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掉眼泪。甚至连抽噎声也没有。
仿佛是遇到了绝望,已经放弃挣扎了。
天色渐黑了,余果习惯性的抬头看向院子里那棵棠梨树,竟见小九立在上面。
她心生奇怪。九姑娘不是总在他们发觉之前就飞走了吗,怎么现下躲都不躲了?
真是愈发胆大。
府兵也看到了她,但一时不敢上前捉拿,前来请示余果。
“你们退下吧。”余果取了三刃封喉鞭放在袖中,道:“我去会会她。”
遣退府兵后,余果来到棠梨苑。
小九不但没躲开,还飞身下来,定定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想要···”余果开口欲质问时才发现她竟然在流眼泪,双眼已经肿得像个兔子。她有些意外,默默的咽下了口中的话,问到:“你怎么了?”
小九一字一句的问:“殿下,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或许是疯了。
为什么眼泪像泄了洪似的往外流?因为心里好难受。
可是为什么难受呢?不知道,或许是疯了。
闻之,余果恍然大悟。怪不得在这里哭,她斟酌一番,开口:“娘娘赐婚而已。”
她没想到小九真的如自己当时的猜测一般,喜欢文忌年。这可不是个好事情。
小九脸一别,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余果突然哂笑:“你喜欢殿下?”
此言一出,像是戳破了掩着伤口的遮羞布。小九心里轰隆一声,万千高楼随之倾倒。
对方又追问:“想嫁给殿下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好像隐隐浮出水面了,原来她难过在这里。她不想那个人是贺卿尚,她想是自己。
小九微微发抖,甚至有些站不稳。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答案。
少女情窦初开,却直接见到了注定失败的结局。那滋味,犹如剖心挖肝。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企图让泪水止步于眼眶中。
可不要再哭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师父悉心培养的三刃封喉九姑娘,不应该是这幅样子。
余果却忽然哈哈大笑,然后自嘲般开口:“是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跟高贵的丞相之女抢位置,你配吗?”
小九闻之,猛地想到了送馄饨那日余果的言行。她胡乱抹了两把自己的眼泪,冷冷反问:“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