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指使之人,都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
谢凤林也已料到,戚珩洲对她的信任仅限于她替他卖命的时候,其他情况下,他对她始终心存戒备,以前二人之间没有嫌隙尚且如此,如今俩人的感情支离破碎,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知道,有其他人要对付他。
万一她因爱生恨、倒戈相向,戚珩洲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猜,陛下会让程党当替罪羊。”谢凤林道。
江术“嗯”了声,他打个哈欠,“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咱们也没受伤,让陛下处理。”
谢凤林明白他的意思,江家不站队,谢凤林更应明哲保身。
帐内比外面温暖许多,空气也干燥,谢凤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没一会儿也生出睡意。
翌日,立夏进来收拾床铺时,发现谢凤林的被子在床上,有些意外,却也未多问。
江术看看外面阴雨绵绵的天气,不是很想去光禄寺,用早饭时便和谢凤林商量,“今日天气不好,我十分困倦,想请病假,在家休息。”
谢凤林:“……?”早听府中人说,世子上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原以为是当真身体不好,没想到竟是这种理由。
“夫人独自在家无聊,我若请假……”
谢凤林打断他,“少废话,吃完赶紧走!”
装病请假就算了,还想拿她当借口。谢凤林狠狠瞪他一眼,“以后只要不是病的下不了床,都给我老实去上班。”
江术耷拉下脑袋,一句话不敢反驳。
谢凤林看他可怜兮兮的,难得将他送到院门口,远志替他撑着伞,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谢凤林。
“路上小心。”谢凤林有点好笑,怎么跟自己小时候上学堂似的。
送走江术,谢凤林回头看见柳嬷嬷站在廊下,也看着这边。
察觉到谢凤林的目光,柳嬷嬷笑道:“世子舍不得夫人呢。”
“她哪儿是舍不得我。”谢凤林道:“舍不得温暖的床榻罢了。”
江术走后,谢凤林去书架找书,江术的书架上除了一套《十三经注疏》外,几乎没有什么正经书,野史游记居多,还有一些诗论词话。最上面一排的兵书,是专门为她买的。
谢凤林没看兵书,而是找了本前朝野史看。中午她也没去正院吃饭,江术不在,她并没兴趣应付江家人。
阴雨天的确令人困倦,用过午饭,谢凤林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有了困意,随手捞开被子盖上,睡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是江术的被子。
不过也没关系吧,自己昨晚才沐浴过,他应当不会嫌弃。
正这时,院中传来立夏的声音,“世子,您今日回来的好早。”
“有些头晕,便早点回来休息。夫人在房中么?”
“夫人正在午睡。”
江术轻手轻脚推开门,走进来。
谢凤林:“……”
江术走到里间门口,迟疑着没有进。
“世子今天是铁了心要请病假是吧。”谢凤林躺在床上说。
“夫人,”江术声音委屈,“当真头晕,估计是昨夜没睡好。”
谢凤林哼了声,让他进来换衣服。
江术于是进来,背对着床换下外袍。
隔着床帐,谢凤林看着他清瘦的身影,突然道:“你若想请假便请吧,我本不该管你。”
她今早说完那话便有些后悔,连江文铮和赵氏都不管他,自己有什么资格管?
江术换衣服的动作却顿住了,“夫人,我错了……我,我这就回去。”
谢凤林:“……”
她掀开帐幔,“别折腾了,上来躺会儿吧。”
江术回头,对上谢凤林有点无奈的眼神。
正这时,远志在外通传,“世子、夫人,宫里的庞公公来了。”
庞椿?
谢凤林皱起眉。
正欲开口,却听江术扬声道:“让庞公公稍候片刻,就说我正与夫人睡午觉,起身梳洗后便去见他。”
谢凤林:“……”她小声提醒江术,“庞椿是陛下身边的人。”
江术“嗯”了声,“我知道。”
“你要气死他啊……”谢凤林说的“他”是庞椿,更是戚珩洲。
江术哼了声,“我好不容易请假回来睡午觉,他偏要打扰,我还没生气呢,他有什么好气的。”
谢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