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和穿在外面的半袖间移动,脸上写满了不认可。
容城拍了拍手:“走吧。”
谢放瞪他,大拇指往马车那一指。
容城冁然而笑:“我们坐马车去。”
“走几步路而已,坐马车太矫情了。”谢放说,“御剑更快。”
“我也没邀请你,”容城笑眯眯,“我只邀请两位女士共乘。”
侧侧赶紧撇清:“不不,我也御剑好了。”
“那好,”容城笑着看白映,“刚好我有事和你商量,路上聊。”
谢放:“……”
“那我也坐马车。”谢放说。
容城看了他一眼,谢放面不改色:“有事要一起商量才有效率。”
侧侧:“……”
阿谁确定了,这人挺讨厌的。不过对方也很讨厌他们的样子。或者说,因为他表现出来对容城的讨厌了,才让他自己显得格外不招人待见。
只能说,相看两厌,此起彼伏此消彼长,到底是谁该负主要责任,源头不可考。
最后就是他们一起“矫情”的坐了容城的“马车”,车内部空间而大,外面看着和寻常马车无异,平时在城镇里穿行也不会引起注意,其他时候他们和御剑差不多,也在云上走,速度可以赶得上御剑了。
主要是,舒服。
虽然这一路真正心安理得的享受到这种舒适的没几个。
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邙城,是个北部的偏僻小地方。
来之前容城提醒大家带着冬衣御寒,那地方潮湿阴冷蛇鼠虫蚁五毒俱全。果然,还未进城,云上已经不如先前敞亮,很快黑压压的闷得人难受,马车落下去,地上起了大雾,能见度极低。
马车放慢速度,又走了一会儿,隐隐有乐声从浓雾中传过来。
白映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是送葬的队伍。”
容城一路都在和白映聊天,闻言道:“是正好经过墓地了吧,一般墓地都在城外。”
白映沉吟片刻:“我去看看。”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已经掀起车帘消失了。
谢放怔了一下后,瞪容城,好像是容城让白映去的似的。
容城也不理他,转头和苏悟合伙去逗全程死气沉沉的阿谁和冷冰冰不理人的冷溶了。
侧侧无奈,小声嘟囔:“你要是不放心,跟过去呀。”
谢放立刻说:“师父做事,我当然放心。”他斜容城一眼,“我就是讨厌他这种做法和态度。”
侧侧腹诽,你是讨厌这个妖吧。不过多说无益,这个问题她还是留给白映去解决吧。
循着乐声,白映很快找到了送葬的队伍。
白衣缟素的队伍在大雾中看着很瘆人,就像一队阴森森哀哭的鬼魅。
白映怕贸然上前会吓到人,观察了队伍一会儿,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落在队伍之后,脚步踉跄神色凄然,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什么。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
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没人埋山山,然后一起晒干干……”
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姑娘稍稍落后了一些,脱离大部队来扶这个老妇人,白映趁机跟上去。
“打听个事儿……”
圆脸的姑娘浑身一颤,圆眼睛瞪得更圆了。
“冒昧了,”白映说,“我和朋友初来乍到,想找人打听下情况。”
姑娘捂住了心口,吐出一口气,神情放松下来:“吓死我了,我还想怎么大白天见鬼了。”
“……”白映心里想,彼此彼此。互相把对方当做鬼以示敬意。
“还好你长得不像鬼,”姑娘有点儿缺心眼,说的话让白映哭笑不得,“不然这样突然出现很容易被当做鬼的。”
这也跟你们大雾天出殡有关吧……
“为什么在大雾天出殡?”
姑娘眨了眨眼睛:“习惯了。反正这里常年大雾,择日也择不到好日子,人总是要死的,出殡那么多,也没法特地选日子。”
她这个说法,说不出的一种听天由命感,可是看她神情开朗,又不像悲观的人。
“这边天气一直这样吗?”
姑娘打量了一下白映:“一直都这样,很少有晴天。你这……和朋友过来玩的?”说完了她自己都摇了摇头,“总不会来定居的吧?邙城好多年没什么外地人来了,有条件能走的也都走了。”
“为什么?”
姑娘瞪大眼睛看着白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了啊。”
她眼睛本来就圆溜溜的,瞪大了之后越发夸张了情绪,白映抛开自己被她这么瞪着显得有点儿蠢的想法,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