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自己。”
“当年,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但是那时候我刚回来,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清楚我丈夫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没想到这故事还有个大反转,徐笑傻住。
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好像不适合听这些故事,但温宜也许是觉得跟她不熟,所以反而肆无忌惮将那些事情讲了出来。
他们相识与1977年,那一年高考刚恢复。他们都是赶考的考生,温宜不会骑自行车,那时候也没条件住好的旅馆,她住的地方距离考场很远。她的老师托了自己认识的一个男生载她过去。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男生发白的衬衣和一头浓黑的头发。
那个人就是聂奇文。
他们在赴考的路上相谈甚欢,后来又双双考上。一个去了南京,一个去了北京,书信来往了三年。1980年,温宜得到了学校的资格,可以出国学习。
那个暑假,她来找聂奇文。
她向聂奇文倾述了自己对出国的恐惧。那段时间聂奇文一直陪伴着她。
他们一起看了当时中国第一部有吻戏的电影《庐山恋》。
看完电影的温宜,对电影的世界越发的向往,期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拍出那样伟大的电影。
聂奇文就告诉她,她应该出国去,出去学习先进的知识和技术,这样才能追逐自己的梦想。
在温宜举棋不定时,他说,等她学好回来,他就娶她。
少女的心思被看穿,羞得满面通红,大叫着:“谁要你娶,你当你是谁!”
但也因为这句承诺,她义无反顾出了国。
再回来是三年后,那时候的温宜拿到了一个很喜欢的剧本,正在四处奔波,恰好遇见了自己的先生许老板。
许老板在国外时看过温宜的学生作品,惊为天人,顺便爱屋及乌,喜欢上这个姑娘。
温宜心里却一直有着一个人。
她找到聂奇文时,对方却告诉她,自己早就结了婚。
她当时气昏了头,答应了许先生。
在跟许先生结婚之前,她得知了聂奇文并没有结婚的事实,但是当时她还是嫁给了许先生。
后来,她的导演事业在许先生的帮助下一飞冲天,而以前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终身未娶。
在聂奇文的信纸里,有一张照片。拍摄于1977年的夏天。在考场外面,穿着的确良的少年少女依靠着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少年一头干净短发,少女头发微微卷着落在肩膀两边,两个人都笑得张扬放肆。那是他们的青春。
在温宜出国的那些年,聂奇文几乎每过两天都会给她写一封信,但是从来没有寄出去过。
在他的信里,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着的:假如思恋能够化成风,怕是整个加州都得被夷为平地。
徐笑看着信里照片上那个眉目清俊的少年,想对方应该是个幽默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