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还回不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拽住林墨的衣摆,圆润饱满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而微微透着粉色。
有风吹过,穿过街边疏疏密密的高大树木轻抚她稍显稚嫩的脸庞;如丝绸般的黑发随风摇摆,一股茉莉花香味飘散开来。
她怯怯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呢?”
少年蓬蓬的卷发像是有生命般在上下跳舞,他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她才发现他的嘴角旁边长了两个甜甜的梨涡,更别提他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甜甜的椰子香味。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懒洋洋地说道。
街边偶尔有小摊贩叫卖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热气和香料的香气。
林苑深深地吸一口气,她微微合上眼,白皙的脸庞因为夕阳的照射而微微泛红,狭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扑簌,她感到一丝眷恋,人世间的烟火气息让人留恋且怀念。
转眼间,林墨骑到一处巷子口。
巷子里昏暗不明,林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咸湿感。
只见青苔石板铺就而成的地面异常的湿漉漉,更别提红砖铺成的墙壁上到处勾画着污言秽语。
“诺,到了。”林墨伸出纤长的手指,指指其中一处贴着艳红色福字的大门。
林苑不知为何,在此刻突然明了也许这是她自己的家。
于是她跳下自行车,一双眼害羞带怯地看着他;同时她拽紧自己校服的衣摆,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来家里喝茶吗?”
林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意味不明,他扯扯嘴角,声音带着某种金属质感的冷酷:“不了,下次吧。”
还未等她来得及回话,他就已经头也不回地骑上车走远了。
“真是怪人一个。”林苑不禁咕哝出声。
随即她慢吞吞地走到门前,微曲食指,轻叩大门。
“咚咚咚”,却是无人回应。
见此情景,她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推门,只听“吱呀”一声,木制而成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入目的便是一处杂草丛生的院子,远处的门槛前则是放着一把藤竹编制而成的摇椅,成串的腊肉和辣椒放置于破败的房梁下仍风吹拂。
她试探性地喊:“奶奶。”
一道嘹亮的嗓音传来:“哎,妞妞。”
霎时,林苑松一口气,看来这次她是与奶奶一起住。
屋顶上伫立的烟囱正在往外冒着源源的热气,有家常菜的香味浮游到她鼻子里头,刺激她尚且饥肠辘辘的肚子。
奶奶挥着大铁勺,围着粗布制成的短围裙,一脸和蔼地叫她进屋里头吃饭。
莫名地,林苑的眼睛蓄着一泡水,桃花瓣般的双眼红红肿肿;她抽噎着,滴滴清泪划过她那如银盘般的双颊。
她的心柔软一片,为奶奶,也为这熟悉的市井气息;随后她擦擦自己的眼泪,快步跑到厨房。
厨房里头还再使用原始的灶台来炊饭烧菜,灶台旁则是支着一口小木桌。
桌子上摆满了菜肴,有腊肉炒韭菜、小葱拌豆腐、丝瓜蛋花汤以及热气腾腾的两碗大白米饭。
林苑吃着饭,泪如雨下。
奶奶看她哭得鼻头红红,吓了一跳,她伸着枯黄干瘦的手指去揩林苑的眼泪,嘴里还不住安慰道:“妞妞乖哦,不哭。”
家里养的小黄狗看她哭,也满脸担忧地围着她转。
见此情景,她忙摆着手,抽抽噎噎地说道:“奶奶,是沙子进眼睛里啦。”
“好哦,赶快吃饭吧妞妞,不然饭菜就凉啦。”奶奶满脸担忧地说道。
只见外头屋檐下的灯光忽明忽暗,深蓝色的天际偶尔有一只孤鹰掠过,天地似是处于一片寂静之中,屋里头却是重归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晚上,林苑躺在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如其来的后知后觉让她诧异,为什么林墨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对柳叶眉微微皱起,雪白的贝齿咬住红润的嘴唇。
困乏随着时间的流逝涌上她疲惫的大脑,她的双眼开始微微合上,坠入梦想间还再喃喃自语着什么。
翌日清晨,天空泛白,鸟儿栖息枝头,鸣唱不断,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林苑睁开惺忪的睡眼,嘤咛着伸个懒腰,慢吞吞地从舒适的被窝里爬起来。
她将如瀑的黑丝盘成一个大大的丸子头,细瘦的手指握着黄色的牙刷柄,眯缝着眼睛刷牙。奶奶已经开始在楼下喊她吃早饭,她忙不迭应着,微凉的清水从柔软的指间划过,瞬间神清气爽。
她套好校服,踩着黑色高帮帆布鞋往楼下走。
早餐是一个大白馒头就着奶奶自己腌制的咸菜,配一碗解渴的小米粥。林苑慢悠悠地用筷子撕开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着。
吃到一半,大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