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合了,但他八成是没心思也没精力亲自去控制关家大爷。 如此看来,这关家大爷身旁恐怕也被安插了人,而那个被安插的人,恐怕才是害死了陈狗鱼和许克勤的真凶。 只可惜,虽然从情感考虑,找出并且杀死对方,给陈狗鱼等人报仇是根本不用犹豫的必选项。 但是从理性角度考虑,如今帮着关家大爷除掉这个人,不但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极有可能对方已经用关家大爷做饵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复仇者找上门呢。 可.曹哑巴他们.能保持理智吗?不等他继续往下琢磨,车子也开到了染谷夫妇在日租界的房子门口。 “上去坐坐?”染谷由纪夫推开车门的同时发出了邀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卫燃说着,也跟着推开了车门。 染谷夫妇住的这栋房子相比叙情书寓要小了许多,但位置却着实不错,不但距离海河没多远,距离隔壁的法租界也不过两条街而已。 跟着染谷进入上锁的房门,卫燃最先看到的,便是一个日式的神龛。 没有停下脚步,染谷由纪夫带着卫燃进入客厅示意他稍等片刻,随后便独自上楼拎下来一个上锁的皮箱。 紧接着,他又再次上楼,并且让卫燃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才又拎着两个同样上锁的皮箱走了下来。 “帮我拎着刚刚那个” 染谷由纪夫用下巴指了指最先送来的箱子,随后便脚步不停的走出了房门。 见状,卫燃弯腰拎起沙发边上的皮箱,但紧接着却是眉头一皱。这皮箱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斤的样子,显然,里面装的绝对不可能是诸如换洗衣服之类的用品。 难不成是炸弹?卫燃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甚至继续下意识的琢磨着,一个如此重的“炸弹”如果发生爆炸,叙情书寓最后还能剩下几块完整的砖头。 回过神来,卫燃拎着这个沉重的皮箱跟着染谷由纪夫离开房间,将其塞进了后排的车厢里。 等前者锁了房门钻进副驾车厢,卫燃这才启动了车子,一边往回开一边问道,“我们去哪?” “先去法租界”染谷由纪夫一边摆弄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一边答道。 闻言,卫燃也不多问,驾驶着车子进入了同样已经被招核鬼子占领的法国租界。 接下来的这个下午,卫燃驾车载着染谷由纪夫游荡在英法租界的各个街道,时不时的,还会登门拜访一些颇有名望的英国商人又或者华夏富商,对他们进行一些采访,收集一些他们对眼下局势的看法等等。 借着这采访的机会,卫燃也用他自己的相机,拍下了那些招核鬼子兵犯下的种种恶行,以及路边出现的各色尸体。 等到下午四点,两人一车这才返回了叙情书寓,染谷由纪夫在将搬运行李的工作全部丢给卫燃之后,又将他的相机一并给了卫燃,托付他帮忙,用二楼的暗房将今天拍摄的照片全部洗出来。 至于染谷由纪夫自己,则拿着他的记事本,心急火燎的走进了已经借给他当作办公室用的储藏间,等卫燃把行李箱全部搬进去之后,便锁了房门开始奋笔疾书的写着新闻稿。 没有急着帮染谷由纪夫冲印照片,卫燃先去隔壁陶灿华的房间看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此时陶灿华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在他的床边,竟然还坐着本应带着姑娘们躲在地下室里的秋实。 见卫燃进来,秋实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怎么了?”卫燃看着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的陶灿华,又看了看秋实身旁桌子上放着的脸盆。 “发烧了” 秋实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杨妈说是吓着了,刚刚给佑美小姐看病的曰本大夫给他打了一针,杨妈也让孟大爷帮忙叫过‘吓着’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伸手摸了摸陶灿华的脖颈,滚烫的温度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些都让卫燃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躺在床上的陶灿华这是得了心病,单纯靠打针吃药,怕是根本没什么用。 而刚刚秋实说的“让孟大爷帮忙叫过‘吓着’”,是在卫燃儿时的记忆里也仍旧流行的,一种所谓“叫吓着”的封建迷信行为。 这“叫吓着”不仅十里不同风,就算是各家各户,都恨不得能有不同的方法。 按他姥姥姥爷的法子,最管用的莫过于问杀猪匠借一把磨利的杀猪刀放在枕头底下睡一觉,等到第二天也就好了。 可按照穗穗她姥姥姥爷的法子,则是需要让被吓到的人站在大门口,再由长辈一本正经的喊出大名儿让其回家吃饭,被喊的人,还要大声应了一嗓子才算是“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