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要背她的意思。
尧稚握紧手中的包,想想似乎这样不好。犹豫了两三秒。
“怎么,想我抱你?”得,这人又开始拽起来了。
背,总比抱好。
尧稚微不可察的鼓了鼓脸颊。
膝盖跪上他的掌心,□□燥粗糙的大掌,稳妥的包裹住。
尧稚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挺直了腰背,姿势看起来没那么好看,但至少没让不该碰的地方碰到。
都大了,也该避避嫌。
以前是不懂事,如今是过于懂事。
迟正没说什么,一步一步,沉稳又沉默地往前走着。
“迟正,我要结婚了。”可能两个字被她自动吞了。
她在他耳后轻声的讲,呼吸如羽毛般轻拂。
脚下一滞,尧稚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前倾突然就撞了上去。
直到背上传来软绵的触感,迟正才突然回过神。又恢复了稳健的步伐。
“嗯,新婚快乐。”
有那么一瞬间,迟正真想脱口而出:“说这个做什么,往我心里捅刀子吗,昂?”
可他没立场讲,也没资格讲。
别人都要结婚了,他又说这些欲盖弥彰的话干嘛。
到了干净的地儿,迟正把她放了下来,一言不发。
“谢谢。”尧稚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掩去心里的慌张。
膝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却让她心里怪怪的。
“一晚上说了几个谢谢?”他语调没什么变化,慢悠悠的说。
尧稚抬头,对上迟正垂睨下来的视线,男人淡扯着嘴角,眼尾耷拉着,还是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
“不应该吗?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她倒是一头雾水的回问了句,眨巴着迷惑人的眼睛。
“行了。”迟正不去看她双眸,止了话题。
再问下去这姑娘捅的刀子恐怕就要深底了。
“——迟正”
“昂(轻声)”
“迟——正”
“昂(四声)”
“迟正!”
“昂(重音)”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她那些年清脆的嗓音,哪次不麻烦,哪次不腻人,可他偏偏就中了叫做喜欢的圈套。
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事事有回应。
有的人往前走,有的人还在原地踏步。
迟正低头,倏然笑了笑。
笑自己多可悲,得知她上了大学就交男朋友的消息,连夜从国外坐私人飞机赶了回来。
又被她别别扭扭一句:“以淮看见了不好,迟正,以后我们还是别见了。”给堵了回去。
从包里掏了盒烟,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啪嗒”地一声响。
他咬着烟,点烟的动作早熟练个千百八回了,结果这次点了三次才着火。
甩了甩火星,又猛的吸了一口。
“尧稚。”
他冲着眼前越走越远的那个窈窕身形喊。
尧稚回头。
白雾朦胧里,模糊了迟正深情的眉眼,只勾勒出男人略颓痞又长身而立的身形轮廓。
迟正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微躬着背,双腿微交叉而站,靠在拽黑的迈凯伦车旁,说不出来的倦怠慵懒感。
他冲她扬了下下巴,眸光幽深,难得的笑开了。
“以前我说过的话,还算数。”
说过的什么话。
算的什么数。
尧稚目光从他的脸上又移到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烫得她握紧包带的手,忍不住又攥紧了几分,让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