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你既然不愿意自己去,来人!把小姐架过去。”
说着,商府的几个下人就从门外鱼贯而入,一人一手将商婠棠架了出去。
商绾棠的叫喊声一波高似一波,响彻整个商府。
众人没耐住好奇,纷纷跑出去围观,在商婠棠上车的随后一秒,她回头望了他们最后一眼。
那一眼,晶莹的泪水带着悔恨,通红的眼眶带着不甘。
看得众人都难免不心生怜悯。
这时,屋内只有商诀年和已经晕倒在地的苏夫人。
商诀年一下瘫倒在地,嘴唇颤抖,喃喃道:“她怎么会回来,她不应该回来的。”
“商诀年……”苏夫人阴冷的声音从地面上响起,她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眼神阴狠,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这是你第二次对不起我了”
说罢,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你这是要逼死绾棠啊!”
苏夫人咬牙切齿道:"商诀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仇,我迟早有一日要讨回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商诀年也急了,“那我能怎么办!如果公主真的找不回来,她迎来的就是死罪!”
“可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苏夫人吼道。
“那我哪能知道今天她突然赶回来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进展,我不想往那个方向想,但皇上会怎么想?恐怕他早就把绾棠的坟墓都挖好了吧!”商诀年越说,心里越是慌乱不堪。
“绾棠是你的女儿,你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该护着她!”苏夫人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还不懂吗,这次公主回来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的结果。剃发出家,是我已经为绾棠想好了最好的结尾,不至于让她命丧黄泉!你竟然丝毫不知感恩。"
苏夫人看着他,眼里含着悲哀与愤怒。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绾棠至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吗?还是说,同样都是女儿,绾棠就远远没有那个女人的孩子重要!”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聊天聊的好好的,干嘛又突然提起陈年往事了?况且,出事的人是皇上的女儿,她不是路边随随便便的一个阿猫阿狗,你让我跟皇上说什么,才能让绾棠免去受罚,啊?”
“女儿?柳叙枝只把她当一个联姻工具!你这个傻子!”
苏夫人说得声泪俱下,但此刻,商诀年只觉得烦躁。
“如果你好好教导女儿,她这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怪我?孩子长这么大,不是我一把手带大的吗?你哪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现在出事了,你想一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想的倒是挺美!”苏夫人不顾形象地怒骂道。
“这孩子是我想生的吗?当初我跟你说,有对晚一个就够了,可你怎么说,儿女双全的好,一定要再生一个女儿出来,好,现在孩子出生了,出事情了吧。"
商诀年好像打开了什么话匣子,“话说这么多年了,我是疏于管教,但你的教育就很好吗?绾棠从小到大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你永远都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擦屎”,所以绾棠现在才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娶你,我还真是不如娶个母夜叉。”
“呦,演不下去了是吧,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吧,你到现在还是想娶那个女人对不对?”
苏夫人靠近他,步步紧逼地问道。
“不然呢,你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吗,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告诉你苏千艺,就这件事,这辈子都翻不了篇。”
苏夫人也被气疯了,“好啊,那你怎么不去找她,你现在就走啊!哦,对了,商府的侍卫们好像没有往后山走过吧,怪不得商府的人说把整个扬州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
商诀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后山里的事情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没有派人去打扰她吧。”
苏千艺看着他紧张的态度,全盘托出地说道:“我何止有去找过她麻烦,我还给她下毒了呢,最近医师回报说,就这几天了。”
说完,苏千艺突然开始癫狂地发笑。
商诀年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屋内,他们争吵地有多激烈,屋外,商对晚就有多冷静。
他从来没想过,表面上恩爱了一辈子的父母,竟然也演了一辈子琴瑟和鸣的戏码。
春天的雪继续下着,商对晚出生时,也有一场这么大的雪。
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死于十九年前的那个雪夜。
突然,屋内的吵闹声好像戛然而止了,商诀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商对晚刚想问他去哪,转眼就没了人影。
商对晚转身,看着屋内的一地残局,以及倒在地上狼狈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