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铁石心肠地捋下了抓着自己的小狗爪,拒绝了其再次伸过来要求牵牵的动作,直接将手往兜里一插,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将妹子扔在了身后。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一般来说,那孩子还十分有鬼心眼地观望他是否会回头,以此判断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以及他会不会主动心软。
呵。那怎么行呢。
亮介不仅没回头,连步伐都没丝毫停滞,脚步甚至还越来越快,很快就走到楼梯口了。
只要拐进楼梯间,下楼去,他就会彻底消失在走廊上了。
果然。就在亮介转了身、即将抬脚下楼梯之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
“哥哇呜呜呜呜呜我错了!!!你别生气!!别扔下我!!!”
咚咚咚的急切脚步声由远及近,亮介微笑着停下脚步,任由手臂被追上来的蠢妹子一把扑住。
“哥哥别生气!是花音错了!花音好久没见哥哥啦,今天早上只是想去找哥哥玩……”妹子慌得语无伦次,抱着哥哥的手臂焦急地保证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乱跑了!哥哥别生花音的气!”
“花音只是好久没见到大哥了……暑假哥哥都不回来……花音好寂寞……”
说着说着,小姑娘甚至带上了哭腔。
花音昨天傍晚才到达的青道。宿舍内务入学手续等一系列事情弄好后,父母将她安置好后便返回了。正好,昨天有一场练习赛,他和春市都没有时间过来,是泉老师一直带着她熟悉班级和校园。顺带看管。
所以因为没见到哥哥,第二天大早上就跑到青心寮那边找人了么。
亮介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小丫头这么小就离开了父母独自住宿舍了,没有母亲的料理也没有家里熟悉的环境,他和春市也没有第一时间陪伴她。
昨天晚上估计也是,被泉老师带到宿舍里后,便只能一个人面对比她大了四五岁的前辈们,惴惴不安地窝在床上等待熄灯吧。
虽然这话里撒娇示弱说好话的成分依然存在,但是念在她乖乖认错,还确实很可怜,亮介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花音。”
亮介拉住了紧紧揪着他衣服的那只小手,握在手心里,对她温和地笑道:“花音,你要明白,现在父母不在身边,我和春市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现在唯一能对自己行动负责的,只有你自己了。”
小姑娘被牵着手,乖乖耷拉着脑袋听训。
亮介明白,她大概是想着训话这一环节,是“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的最后一个步骤,最大的麻烦即“哥哥会生气不理她”已经解决了,所以才会这么乖。
虽然,他本来就没生气就是了。
亮介微微笑着,继续道:“昨天泉老师帮助了你那么多,但是因为你今早上的任性,不仅上课迟到,还麻烦老师找了你那么久。”
“花音觉得,你不该道歉吗?”
“该道歉。是我错了。”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细声细气低头认错。
“乖。”亮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知道错了就好。”
“走吧,我的训练都要晚了。花音去了要乖乖呆在活动室哦,棒球部的经理们都是你的前辈,她们会帮助你的。”他拉着妹妹下了楼梯,不忘嘱咐她。
这话估计在小姑娘耳中,已经可以约等于“这事儿算过去了”的结果。果然,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小丫头精神一振,牵着长兄的手,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哥哥!说实话吧,这事确实不能怪我……”
估计是觉察到了大哥微笑中带上着威胁的意味,小姑娘慌忙改口:“……不是,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但是、但是责任不能全揽在我一个人身上!那对花音就太不公平了!”
“哦?花音遇到什么事了吗?”亮介问。
“遇到了!”小姑娘愤愤不平地告状,“大哥我跟你说,花音在棒球场外找你的时候,有一个戴眼镜的长的很高很高的……”
“啊~湫——”御幸揉了揉鼻子,关好了房门,嘟哝道,“啊真是的……难道是谁在说我坏话么。”
“呀哈哈!御幸,你不会是感冒了吧?”正从五号室那边走过来的仓持也换好了棒球服,正巧赶上了御幸打喷嚏,不由调侃道,“真是难得!感冒了可得好好休息才行,要不今天的练习别去了吧?”
“开什么玩笑。倒是你,昨天又打电动很晚吧?困的话就回去睡觉得了。”御幸反击道。
两人结伴来到了棒球场,已经有不少人在训练前做热身和自主练习了,三年级的前辈差不多都到了。但是御幸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咦,亮学长呢?”他望着正在拉伸的那边,“和他一个班的纯学长和阿哲学长都在了,怎么他还没来么?”
“啊,估计是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