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掏心掏肺地回馈人家。安笙头疼不已:“你那知道他图你什么吗?春杏,别怪我说得难听,忠言逆耳利于行。你不曾念过书,一没有文凭,二没有正式的工作,你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那若干年后,你不年轻了,他指不定就不对你好了。”
“不会的吧。”春杏觉得是安笙的多虑。
“罢了,这事我未见前因,不好多讲,但愿是我枉作小人了。你自己多想想吧,若彼此都是真心的,我……”安笙实在编不下去,她想说:我不大相信他是真心的。
“他叫什么名字?”安笙想给二人算算姻缘线,春杏随口道:“戴淙。”安笙款款抬眼,随即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用哪些词组个句子回答“戴淙”这两个字。
“嗯?你认识?”
“没有。”安笙撇开目光,手上忙活起来,以掩饰她的慌张。
真的会这么巧吗?自己刚解决他的两个小鬼,刚将乔小芮安置在后院,他就识得了春杏。看来很有必要,亲自见一见这位先生。
“春杏,麻烦你件事。”安笙把木盒子重新锁进保险箱里,换了身便装,指指地上的袋子说:“我待会儿把车钥匙给你,你去乔奈家送点东西,就说是我给的。”袋子里装着安笙为乔小芮写的经文,到时候只需乔奈把这经文带到寺庙里,请法师过目,法师便会给乔小芮超度。安笙本是不愿这样做的,毕竟太招摇了,但想来想去这下下策反而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安笙是非人类的秘密,Light基地里几个与她处的来的都知晓,此关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春杏,清楚我身份特殊的人除了沈薇姊弟、老大、乔奈、逆行云和你,别无旁人,去到乔奈家,可别逢人就说,得私下悄悄说。”安笙叮嘱道,春杏乖巧地点头。
安笙自己乘公交来到古玩市场,欲知该是什么样的人使春杏春心荡漾。
她循着记忆,果然在卖竹笛那家店的隔壁找到戴淙,跟乔小芮描述得一模一样,他正坐在店门口抖着腿刷手机,周身烟雾缭绕,不太正经。戴淙看见安笙,便放下手机,说:“你一个人带着猫来的,春杏呢?”安笙和趴在安笙肩头瞌睡的仔仔都惊了,即使安笙戴着白色口罩,他也准确无误地认出她。安笙的眼神躲闪,正打算装傻充愣,戴淙就吊儿郎当地说:“春杏跟我讲过你们的故事,我早认识你了。”他三两句话就把责任全推到春杏身上,让安笙更不满他,心里也同样埋怨春杏的口无遮拦。
“上次的瓷器断了货,刚刚才送来,我去打包。”戴淙说着起身进了储藏室,安笙四处打量这个店里的古玩,一半都是假货。倒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青花瓷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它看上去朴实典雅,青色线条宛如烟雨勾勒,清新流畅,层次分明,寥寥几笔,却是妙不可言。安笙起了兴致,伸手将藏在最里头的青花瓷移出来,她隐隐约约看见里面装着一小袋东西,正欲看个仔细,却被从储藏室出来的戴淙用力一推:“古玩店的东西都是我的宝贝,经得起你这样乱碰吗!”
“喵!”安笙一个踉跄,导致仔仔跌在地上,它竖起耳朵眯起眼,就要扑上去咬戴淙。安笙急忙把它从地上捞起来,紧紧搂着它。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戴淙面露歉意:“对不起,我……”安笙怎么会看不出戴淙心里有鬼,只是淡淡道:“没事。”随即,她以意念将青花瓷里的东西送入掌中,趁戴淙俯身拽塑料袋,她摊开手一看,不出所料,是一小袋海洛yin。安笙重新审视戴淙,本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他只是想泡泡年轻姑娘,此番看来,他怕是另有意图。
“戴淙,你也知道我和春杏是主仆的关系,有些事情我可以替她决定,比如你们两人的事,我现在就要插手,我不会同意的。”安笙的声音宛若清酒,透着凉意。她丝毫不怀疑像戴淙这样的毒贩会私藏枪支弹药,甚至有可能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会像索命鬼一样站在自己床前。但安笙未尝有过半分畏惧,不止因为她有灵力守护,单说为了春杏,她也要把话说清楚。早些时候不掐死这朵烂桃花,以后要是生了根发了芽,便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愁情。
“就因为我比她大十七岁?山上来的人,思想果然老旧。”戴淙嘬着烟,若无其事地在手机上玩欢乐斗地主。
安笙愈想愈生气:“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这些话录下来,回去给春杏听?”戴淙听罢爽声一笑:“哈哈哈,安笙,我们打个赌,即使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说过那么多话,也抵不上我跟她聊的几天话。信不信你现在当着她的面说我坏话,她不仅不讨厌我,反而先讨厌你?”戴淙将烟头掐灭,重新点了一根:“春杏这样的小姑娘最好骗了,你看我都懒得在你面前装斯文。”
安笙气愤不已,搞不懂春杏的眼光怎么这么迷惑,她也不知道春杏都跟戴淙说了多少秘密,眼下还没到吵架的时机。安笙拎起袋子,转身走了。
戴淙冷笑,随手给春杏发了条消息: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春杏秒回一句:去阿姊朋友家送点东西。
戴淙: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