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肠子都悔青了,她千不该万不该用酒杯扔温舒维,而且还故意激他接受惩罚。
昨天温舒维打屁股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在下面笑得跟他妈傻逼一样!
“我长了颗智齿,想把它拔掉。”
周黎好声好气的,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过话,她真的很怕温舒维会对她公报私仇。
温舒维凑近了一些,“张开嘴,我看看。”
周黎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把嘴巴张大,她心想自己现在肯定像个等待投喂的大河马。
“哦,看到了,已经长出来一点了。”温舒维坐回椅子上,开了张单子给她,“你先去二楼拍个片子,拍完回来找我。”
“好。”
周黎去二楼,在护士的指导下穿好沉重的防辐射马甲,拍好了片子。
“片子去哪里取?”她问。
护士说:“不用取,已经传到医生电脑上了。”
“哦。”
看来她不能拍照片发朋友圈了。
回到三楼,温舒维正好给复诊的病人拆完了线,把她的片子调出来。
“有两颗智齿,今天先拔长出来的那颗吧。”
周黎看着电脑上的片子,人都傻了,她以为自己只长了一颗智齿,怎么另一边还有一个!
“不能一起拔吗?”
“不建议一次拔两个,容易引起免疫力低下,先拔一个吧。”
“好。”
周黎躺到牙椅上,温舒维给她戴了一个小围脖。
“没有心脏病糖尿病高血压吧?”
周黎想了一会,“没有。”
“嘴巴张大。”温舒维拿着针过来了。
周黎张大嘴巴,移开视线分散注意力。
打完麻药,嘴里特别苦,温舒维让她漱嘴。她才发现旁边有个纸杯,可是里面没水,她正想问水在哪里,忽然纸杯上方的细管里喷出水来了。
她漱了漱嘴,非常小心地吐出来,没有让口水拉丝。
过了几分钟,周黎动了下嘴。
“嘴角有什么感觉?”温舒维问。
周黎慢悠悠吐出一个字:“麻……”
“好,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嘴巴张到最大。”
此刻的周黎视形象如粪土,用力张大嘴巴,感觉他在用某种金属工具用力挤她的牙齿,力气特别大。她真的很怕他手一滑,就把她的脸颊戳穿了。
“闭上眼睛。”温舒维说。
周黎照做,下嘴唇紧贴他的手指,能感受到他皮肤的触感和温度。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要不是隔着塑胶手套,她好像在亲吻他的手指。
到后面温舒维力气越来越大,她都快忍不住叫出来了,手指死死地攥着衣服,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最终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时候,嘴里的挤压感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皮肉被拉扯的感觉,温舒维在给她缝线。
“我给你用的可吸收线,到时候就不用来医院拆线了。”
“好了,结束了。用牙齿咬紧棉球,半小时后吐出来。”
周黎嘴麻得说不出来话,对他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那颗牙,非常完整。”温舒维用镊子拨了一下。
周黎看到那颗血淋淋的智齿,想伸手去拿,结果被温舒维挡住了,“拔掉的牙齿不可以带回去。”
周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那表情像是在说:这是我的牙!我为什么不可以带回去!
可温舒维不仅不允许,还把她的牙齿毫不留情地丢掉了,然后坐到电脑桌前,给她开病例。
“加一下我微信,我把注意事项发给你,明天早上记得告诉我一下反应。”
周黎气愤地掏出手机,不情不愿地加了他的微信,很快就收到了一长条的注意事项。
“好的,那今天就结束了。”温舒维开好消炎药和止痛药,把单子给她,“去一楼拿药付钱。”
周黎一把接过单子,扭头就走。
温舒维起来整理医疗垃圾,耳边她的脚步声远了,他抬起头看向她的背影,几秒后视线又回到自己的手心。
那颗带血的智齿。
周黎下了公交,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在大门上贴封条。
她奶奶坐在门口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像被抢走棒棒糖的小屁孩。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周海良真的出事了。
周黎换了条偏僻的小道绕到房子后面,找了个没锁的窗户爬进家里,往卧室走。
虽然周海良平日里没少打她,但是在零花钱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也有点理财的想法,又怕投资的风险,最后就用存下来的钱都买了金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