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打骂,她从来都只有怨恨和不甘心,还从来没有委屈的感觉,可是她现在感到委屈。
就在她扮着可怜模样,试图让温舒维心软哄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透出的不耐烦和嫌恶,好像她是个多么令人讨厌的大麻烦。
心脏有种从高空摔在地上的感觉,她忽然不委屈了。她拍开温舒维放在轮椅上的手,自己转着手轮圈先走了,“要你管啊?我就不在病房里待着!”
温舒维简直要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气死,冷冷地说:“你这腿要是再摔一次,就该截肢了。”
“不用麻烦医生给我截肢,我直接去死!”周黎丝毫不顾及走廊上的医生和病人,朝温舒维大吼道。
等到了食堂才知道,原来温舒维不是不让她去,而是食堂只对医院的员工开放。
周黎跟那个食堂门口的大爷软磨硬泡了半天,就是不让她进去。
医院附近的交通特别拥堵,她坐在轮椅上去哪都不方便,更别说穿过马路去街对面的餐馆了,万一再出个好歹,想起刚才温舒维说的截肢,她真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早上就不该急着跟杜斯越撇清关系,说不定他还会给她送饭。
周黎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斥巨资请个护工,有些钱真的不能省。
她转着轮椅拐弯,一抬眸看到了朝食堂走来的温舒维,还有他身旁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女人。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她身上。
屁股底下的轮椅突然不听使唤了,她明明会拐弯的,可是在温舒维和那个女人的注视下,她控制不准角度和方向了。
转弯这个动作重复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撞向墙壁,看上去跟她想不开寻死似的。
她干脆在路边停下,掏出手机玩,等温舒维和那个女人进食堂了再慢慢弄这个破轮椅。
她若无其事地打开社交软件,没有一条信息,手指却在屏幕上狂戳。
余光注意到温舒维朝她这边来了,她心脏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停止了,怕被他发现异样,只能让头更低。
温舒维走过来帮她拐了个弯,然后和那个女医生进了食堂。
身后的脚步声远了,周黎回头,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忽然觉得般配。
可能在别人看来,温舒维就应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周黎的目光回到了自己身上,暗暗和那个女人比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