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游者站前一步,以掌心自指,若不论说话内容这是颇风雅潇洒的动作:“老孙我是江湖中最正直公平的人,也就是江湖中一等一的人证!” 秦隽直道:“莫名其妙!” 言笑酬“哈”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虽然不清楚对方什么来路,但是他觉得不像坏人——倒像十足的浑人。 “大饭头儿”一旁听着,更是摸不准头脑,他念头一转心想不管这个找来的什么来路,这姓秦的和姓言的应该正正经经是江湖或者朝廷花红的同路人。 那么与其在这里听他们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的鬼扯,不如自己找个借口溜号儿,再找自己相熟的江湖“老海”去问个清楚“闭眼太岁”是什么样的花红,也好早做好配合别人“摘瓜”的准备。 一念及此,当下范“大饭头儿”打个哈哈:“几位总算应该是都找对了人,你们的事我们花子不好掺和,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这句,他一边赔笑一边就往外走。 言笑酬看了他一眼,刚一皱眉,又看到一人悄然跟在这“大饭头儿”身后,无声无息,他便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什么话也没说。 孙游者、秦隽也各自眼珠一转。 秦隽当即就开口吸引起其他叫花子的注意来:“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见你再三确认那小叫花子的位置,只怕你不是什么正经人!” 那小叫花子一旁是他爹,这父子俩叫花子本来把这当做热闹看,此时听见这句心里一咯噔,再看“大饭头儿”人已走脱,哪里还有人为他们父子俩出头? 孙游者有意配合秦隽说话,当即答道:“老孙我是‘摘星楼’的杀手,我以为‘闭眼太岁’这个名字如此敏感,事后不免要把这里的人杀了灭口,这些叫花子底色不明,当然要找个能够一击即中的。” 这句话一出,这些叫花子哪里还安得下心?马上有人想往破庙门口出去,却看见“三悟心猿”孙游者正盯着自己,动也不敢动。 秦隽此时已经信了七八分这两人是陈至遣来,只是不免皱眉,这浑人的风格也颇有点极端,实在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好帮手。 言笑酬也作同感,只是他更加知道,有刚才偷偷跟上“大饭头儿”的那个青衣人的举动,这两人至少算是自己人。 范“大饭头儿”从破庙出来之后,低头直出花子弄而去,丝毫没感到自己已经被人跟上。 花子弄出口墙根儿本来蹲坐着一个乞丐想要警醒“大饭头儿”有人跟着,他没起来却被跟着的青衣人拳头一摆,后脑撞到土墙上直接昏过去。 跟上“大饭头儿”的自然是“下下签”夏尝笑,他被河水浸湿的黑衣未干此时仍穿着那身宽松点的青色成衣,虽然出了街市之后他箍住双袖的黑铁护腕比较明显,却最多给路边的人当做一个江湖人而已。 范“大饭头儿”有最起码的警觉,走在街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夏尝笑却不光身法滑溜,兼一身驾轻就熟的“伏粪神功”,往往“大饭头儿”那肥头大耳的脑袋还没转过来,他已经一个滑步滑到一边位置运起“伏粪神功”,莫说“大饭头儿”注意不到他,连他凑近做掩的人群也只觉得人凑过来后产生是自己弄错而夏尝笑本来就在这里的错觉。 陈至也正是因为夏尝笑这个本事,觉得说不定比起武功更高的“三悟心猿”,某些场合这位“下下签”说不定更能派上用场。 范“大饭头儿”在街上三拐两拐,最后是走到一个凉茶摊上会了一个汉子。 夏尝笑跟得不算太远,一路看着这两人互相知会了后起身找僻静巷子谈,干脆再凑近些,凭“伏粪神功”直接背靠在巷子口的转角墙上。 所以他甚至能听清这两人压低声音的交流。 那汉子道:“的确有个‘闭眼太岁’,江湖传言有误,那‘闭眼太岁’其实是个时常闭着眼睛的清秀少年。 说不定真是个瞎子。 他还有个兄弟,叫什么‘口舌至尊’秦隽,这两人我都在近苇原群雄相聚时候见过。 如今颇有些参加过近苇原之会的小门派对他们弟兄——或者只对‘闭眼太岁’——发出花红来。” 范“大饭头儿”大喜过望,声音都升高一些:“那我们弄里那个姓秦的必然是‘口舌至尊’了,我亲耳听他管‘闭眼太岁’叫老弟。” 汉子沉声道:“范老弟不可张扬,听说这兄弟两个一文一武,曾经在兖州也搞出大事,再加上这次是在‘天下第一剑’眼皮子底下谋害他的儿子。 这不是轻与的人物,这个瓜我们便是联系上本地势大的曲道门也未必能摘了。” 范“大饭头儿”仍不甘心,又问道:“那这‘口舌至尊’和‘闭眼太岁’一文一武,哪个是文哪个是武呢?” 这话问住了那汉子,他又不愿意在人前露怯,强答道:“既然‘闭眼太岁’叫做‘太岁’,‘口舌至尊’又名因‘口舌’,想来是‘口舌至尊’文而‘闭眼太岁’武。” 范“大饭头儿”早等着他这句,马上接道:“眼下我那儿只有‘口舌至尊’,未听老兄说前我看他背着两口刀还以为他是个武的,既是文的,那这两口刀应该不过是背来吓人,我们何不联络上曲道门的人一起动手,也好分了这杯羹。” 那汉子虽然是自己强答,却觉得自己判断有理,此刻听范“大饭头儿”的话不免也有点心动,道:“这样啊……那我可以去找曲道门的人谈谈。 其实现下庐江还有另一个可以摘的瓜,有名红衣少女今天在赌坊大杀四方,她也在向输了她钱没法赔付的打听一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