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泠霁,“贺叔,可以吗?” 贺泠霁想说不可以,但是自家女儿那双期待的眼睛,顿了秒,“吧。” 快要十岁的小少年,出生于百年书香世家,已经初具未来矜贵端方、清风朗月的仪态,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个黑芝麻馅儿的。 容清迢除了掌握未来容氏掌权者该有的能力外,还自幼学习搏击等课程,所以轻松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来,看花花。 贺泠霁后悔了。 然而容怀宴已经上前拉着他坐下,“有清迢在,放心吧。” 贺泠霁凉凉道:“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容怀宴亲自他倒了杯茶,话锋一转,“尝尝清迢的手艺,不亚于我和砚礼。” 贺泠霁冷眼看着,没碰。 总觉得容狗递得是‘岳父茶’。 容怀宴气定神闲地抿了,“不是好兄弟吗?帮我家也改变一下基因没问题吧?我太太惦记你家蓝眼睛基因很久了。” 贺泠霁抬一双灰蓝色的眼瞳,隔着镂空屏风,看露台外那俩小孩,容清迢抱着贺锦遥,像是抱洋娃娃一样轻松。 片刻后,淡声道:“不般配。” “那不般配?” “寒夜路迢遥,清风拂锦笑。连名字都是般配的。” 不愧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的容公,包含了两个小家伙名字的诗词张就来。 贺泠霁不,持续无表情:“……” “年纪差太大,不般配。” 容怀宴难得无言,顿了秒:“六岁而已。” 贺泠霁扳回一局,云淡风轻:“我只能接受三岁以内的年龄差。” 容怀宴侧眸看谢砚礼:“老二你说,大六岁算大吗?” 谢砚礼本来只是看热闹,却被拖战局。 眉眼昳丽的男人冷白掌骨缠绕着淡青色佛珠,此时正慢悠悠地摩挲着经文,出解决方案:“不如找懿慈大师卜一卦?” 众所周知,懿慈大师算得极准,从未出过差错。 容怀宴了让贺泠霁认命,答应了。 贺泠霁了让容怀宴死心,也答应了。 于是乎。 在某个天气晴朗又空闲的日。 三个男人相偕前往慈悲寺—— 嗯,算命。 懿慈大师与谢砚礼乃忘年之交,且有算出‘昭昭暮暮’这样的天定姻缘—— 作活了一百多岁、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若非人命关天,他极少出手。 见他们三人确实缘分匪浅,罕见地应下了。 岂料—— “这两个孩……” 懿慈大师卜算了许久,缓慢开,话音又止住。 贺泠霁与容怀宴的神色微冷下来—— 同时开:“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时候,倒是有了默契。 懿慈大师微微摇头,念了声‘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的命格变幻莫测。” 贺泠霁:“没缘分的意思?” 懿慈大师:“天机不可泄露。” 容怀宴:“有缘分的意思?” 懿慈大师微笑:“佛曰,不可说。” 至于有缘没缘,各看个人理解。 贺泠霁笃定:没缘分。 容怀宴笃定:天定姻缘。 懿慈长老看不清的命格,这世间没个,偏偏这两个小家伙的命格还神秘到一了,只有未来命中有彼此,才会有相似命格。 慈悲寺是求的,三位皆不想自家太太继续受生产之苦,仅礼貌地上了香,别无所求。 只是,临走之前,谢砚礼拿出一卷薄薄的红纸交来送他们出寺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有劳。” 容怀宴原本已经先行一步,看到这幕,莫名有种不妙预感,清隽眉目微敛:“那是什么?” 谢砚礼慢条斯理道:“昭昭和暮暮的订婚书。” “请懿慈大师加持。” 要是没记错的话,暮暮是他女儿吧? 所以…… 容怀宴凉飕飕道:“我同意了吗?” 谢砚礼含笑:“天定姻缘,佛祖同意,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贺泠霁站在不远处的菩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