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他半个身子都靠在收银台上,闲着的那只手枕在颈后,拖着腔调:“为了给你带孩子,工作室都不管了,我还要靠它吃饭呢。”
“别跟我来这套。”
景清影虽然不懂摄影圈,但是知道他不差钱。她懒得拆穿:“说真的,你都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我像你这么大已经和贺文松谈了好几年恋爱。”
“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咱妈着急了,让我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不过你吧,还不好说。”
“啧,我怎么不好说?你说话怎么还兴说一半。”
景清影那头没有立刻回他,似乎是有人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在说话。
这个空隙,他揉了下脸,坐姿依旧散漫,伸了个懒腰,冷不丁被敲玻璃的声音吓了一跳。
“您好,请问......”
这声音柔和舒缓,怎么听怎么熟悉。
景橙时心脏漏了一拍,猛地回头,把刚进门的竺青也吓了一跳。
她来了有一小会儿,因为听见老板在通电话,所以就没有进去,甚至站远了稍稍等了一会儿,听见没有声音才进来。
更何况这老板是背对着门口,她有点儿近视,听见人家打电话立刻回避,根本没想到那声音是景橙时。
“竺老师,来买花?”
这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景橙时差点闪了舌头。他心想这完全就是明知故问,还有点像窘迫之下的欲盖弥彰。
人家来花店不买花,难道是来买菜?
他现在合理怀疑,竺青会觉得这少女心十足的花店是他的。
毕竟,他的字在这间花店里,很扎眼。
这么一想,景橙时顿时生出一丝窘迫,耳尖有些发烫。
竺青站着没有靠近,目光落在花店的角角落落:“嗯,来买两盆绿植。”
程栀子总说她家里太过单调,连绿植都没有,看起来少了份鲜活力。下午没她的课,想着来花店逛一逛。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刷着粉色油漆的精致花店,是景橙时的店。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吧,他看起来是个挺嚣张的人,竟然这么少女心。
她看见了那些花盆上的便签纸,觉得景橙时不仅有少女心,还很贴心,分门别类的在花盆上贴了花名和价格,足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在用心经营花店。
竺青收回思绪,莞尔一笑:“你的字很好看。”
“......”
听她这话,还有宋樾贴的这些便签,真的是把自己当成这家花店的老板。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景橙时大大方方地认了:“谢谢。”
竺青挑了两盆绿植,照着上面的价格直接扫了码。
这几天下雨,温度也不高。她穿了件湖绿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搭着米色中领连衣裙,穿着一双和连衣裙一个色系的靴子。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化着淡妆。
应该是室外太冷,鼻头有些红,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抖,更显得那双眼睛透露着无辜感。
景橙时帮她把花装起来,随口问:“放在办公室?”
他记得竺青的办公桌上有两盆多肉,陶盆很卡通,当时还多看了两眼,花盆旁边画了张简笔画。
“是放在家里的。”
竺青拎着袋子,跟他道谢:“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一举一动都很有礼貌,整个人谦虚又客气,景橙时就没见过像她这样守礼的人,像旧时候的名门闺秀,恪守着心里的那把尺,循规蹈矩的活着,真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
无形中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实际是拒人于无形。
一直到人走远了,景橙时收回目光。
景清影的声音突然在手机那头响起:“竺老师年龄不大,今年是任职第一年,刚开始我还担心新老师没经验教不好学生,结果他们班在五个班里,总体成绩排名还是第一呢。”
“我没怎么跟她接触过,只知道这老师很负责任,平时看见家长都会客气礼貌的打招呼。未羊说班里同学都喜欢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文文静静的。”
景清影越说越来劲了,话锋一转:“你看竺老师怎么样?人家目前还是单身,你可以主动为自己争取一下。”
“......”
景橙时噎了一下,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语速加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