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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觉自己现在过得有点一般。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光是想想就觉得是社恐地狱的程度。
于是她就一直趴在闻人珺的肩膀上装睡。
闻人听到她呼吸的变化,猜她可能是当着另一个陌生人的面害羞,于是体贴地把纪睿打发走了。
宁芙先是睁开一条缝,确认纪睿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摘下闷得要死的口罩,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
“小石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明明都裹得这么严实了。而且真的很久没见过了,如果不是他的那头标志性的银发,自己也很难一眼认出来。
闻人银发下的耳朵微红,“只要是阿芙,不管长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来的。”
作为一个熟知人体结构的医生,闻人珺为了寻找宁芙每日都会作她的肖像画,记忆里的她,想象中的她,她现在在做什么?她还好吗?有好好吃饭吗?
哪怕时光流转,哪怕是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一定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的决心。
“哦,小石头你现在挺厉害的啊,”宁芙站在洞口蛮高兴地望着他。
闻人珺弯着腰在用树叶和树枝做的扫把,一点一点地清扫着山洞,剪裁得体的贴身西装勾勒出他的劲瘦腰线。
他没有提这几年为了找到宁芙做的努力与辛苦,没有说有多想念对方的这种话。
因为在宁芙醒来后的警惕,与二人之间都能插一个大象的安全距离,他陡然间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分手了。
虽然他不曾承认,也不愿承认。
他的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此时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了。
他会把宁芙照顾得很好,她会很依赖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闻人珺轻轻地咳了两下,压下这个很有可能把她推得更远的想法。
宁芙等到的是竹马的沉默,她的喉头发涩,“你该不会是无证行医吧。”
她气得走过去戳着闻人珺的腰,“和你说话呢?”
闻人感觉被碰到的地方过了电一样,转身一把握住她作怪的手指。
“阿芙,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有点委屈,但是对宁芙下意识的关心以及亲密举动又有点暗喜。
“闻人珺你什么意思?分手之后就不能做朋友了吗?”宁芙挑了一下眉,看着他的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我又不是庄子。”
他一贯是温和的无害的,但是此刻他低着头,在山洞的背景下晦暗不明。
“可是你骗了我。你说过你会回来找我的。”
她眨眨眼,沉吟了半天,“你还是小孩子吗?不会你现在还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吧。”
“拜托,我只是想甩掉你而已。”
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可是依然残忍得近乎天真。
也许我一直是一个糟糕的人。她这样想着。
他的心脏开始过快地跳动,以至于他感觉周围的空气稀薄得让人缺氧。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机,闻人珺扭开了脸,生硬地转着话题。
“不是无证行医。”
“还有,听到你关心我,我很开心。”他背过去的眼睛里掬了一汪水,“阿芙”。
我很开心,哪怕你说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
宁芙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的背,一声不吭地拿出背包里剩下的布条,把自己的脸全部裹起来,只留下可以呼吸的鼻子和嘴巴。
闻人听到了她的动静,还是忍不住关心,“阿芙,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裹成脸部木乃伊的宁芙抬起圆圆的脑袋,“这样你还认得出我吗?”
闻人珺有被可爱到,随即觉得有些古怪,“是不是这里有人欺负过你?所以你不想让他认出你。”
“他们中间有我的前任。”宁芙点了点头,很诚实道。
“谁?”这个声音带着点隐忍的怒气,他手中的清洁扫把应声折断。
“长头发那个。”宁芙看着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外显的怒气,聪明地咽下了没说出来的话。
还有其他两个。
闻人珺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愿意以真容见我,却不愿意让他认出来。
她对我的感情和别人都不一样,我是最特殊的那个。
怀着这种想法,他放下了手上的打扫工作,一副温柔解语花的模样凑到宁芙面前,不动声色地给潜在情敌上眼药。
“这布条和口罩裹得多闷啊,虽然我知道他不像我一样,第一眼就能把阿芙认出来。”
“布条也没消过毒,还会把皮肤勒得红成一片。”心疼死他了。
“要不我帮阿芙易一下容吧。”
“阿咧。你刚刚不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