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列。
可能没有人能理解,就连王澜晴自己也不理解,从来没有人不喜欢她或者不想巴结她的家世,谢临寒他到底在抗拒她什么?
这真是有趣极了。
她微微俯下身来,红唇皓齿,靠近他耳旁,轻声耳语道:“谢临寒,我不会放开你的……你究竟还要继续挣扎多少年呢?”
“除非你死。”
“否则你注定是我王澜晴的夫婿。”
“别再挣扎了,听懂了吗?”
在她给他的耐心限度耗尽之前,停下这场无谓的闹剧。
谢临寒慢慢抬眸看向王澜晴,溢血的薄唇轻扯了一下,他低哑出声:“是吗。”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面色冷淡,话声渐渐低下去,王澜晴听不清后半句话,略显不耐,犹疑且不悦地把纤长的眉毛颦起。
但她很快轻笑出声,美目流转,眼波盈盈,温声对他说道:“谢弘真,你好自为之。”
目中充斥着讥诮不屑之意。
假使不是对他还有一二分兴趣,谢家的势力早就不复存在,会叫王家给吞并罄尽。
任凭哪个世家公子,都不过是她的裙下之臣,不足道的玩物罢了。
她才不在意他心里喜欢着谁。
……
暮间,谢临寒负伤回到常住的居所。
这点皮肉小伤并不用特地敷药医治,凭他的修为境一两日便可自行痊愈,但脸颊上的掌印红痕热热辣辣,后脊不断有细细密密的痛感袭来。
比起从前,这些似乎一点儿都不痛了。
毕竟陆凝凝已经回来了。
他心脏空缺的那部分找回来了。
她现在就安睡在他的感知得到的范围里,何其有幸,何其难得。
他就是被千刀万剐、万人唾骂也无所谓。
此刻,他好想去找她,好想再次抱着她休息入眠,臂间用力将她拥紧,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亲密贴合,就像从前一样。
但是不可。
不能被王氏的人发现半分异样。
他只能强行抑制住心间迫切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等明天……明天再去看她。
谢临寒目无焦距地望着垂落的帐顶,忍痛卧于榻上,胸腔里头空空荡荡,什么感觉也没有。室内明灯照耀生辉,他缓慢调动目光,朝书案旁望去。
单凭肉眼所见空无一物。
但纸扎人遵循他的吩咐,两件样式奇特的蓝白衣裙被叠得整整齐齐,隐蔽地呈放在案上。
谢临寒起身,解开那道咒术,将衣裙轻轻捧起来。
他吩咐不许它们清洗,不过是为了能留下她身上的气味。纸人颇通灵性,不是死板之物,衣服上的一些泥土和灰尘已被悄悄刷拂干净了,而少女的体香和汗味儿还残留在衣间。
谢临寒默然阖上双目,他低垂着头颅,将红肿的脸庞贴着她穿过的衣物,就好像贴在她的胸口。
而陆凝凝现下若陪在他身边,会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笑容盎然地回抱住他。
脸晕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他:“哥哥……”
他那时候身中忘忧咒未解,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熟悉之后陆凝凝干脆叫他“这位大哥”,后来俩人关系逐渐亲近之后,她有时就唤他“哥哥”。
谢临寒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却很喜欢她这样叫他。
陆凝凝说,她家里没有哥哥,她很少叫其他男孩子哥哥,这在他听来更显得亲密。
可是,在之后,她便不叫了。
入仙宗后,和陆凝凝一刀两断后,她经常有意地避开他,即便入了伏妄师祖门下,不得不经常碰面遇见,她也只会生疏且规矩地叫一句“谢师兄”。
他很久没听过陆凝凝叫他“哥哥”。
回想陈迹往事,那些寻常不过的时光。谢临寒甚至有些记不清,从前是怎么和陆凝凝在一起了。
彼时,忘忧咒使得记忆空白,对今后没有详细的目标,他恢复原貌后只觉得欠她一份搭救恩情,亦或是出于别的什么缘故,所以暂时不想离开那间破茅屋。
至少偿还了这份恩情,然后再走。
他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自此之后,就暂住在那里,帮她加固屋顶和墙壁,另外再搭建三两间空屋作他用,把屋子附近大片荒地开垦成可以种植农作物的肥沃良田。
他很喜欢看见她的笑容,看她惊喜地笑起来,是发自心底的高兴,眉眼干干净净,不含杂念,朗声说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啊!”
裤管和袖管卷高,陆凝凝十分欣慰地弯腰往地里播种,寻思着种一些稻谷菜苗,来年丰收后能省下不少吃饭钱。
穿越到异世之后,她明显掌握了不少的野外生存技能,不是只会读书跑八百米都会猝死的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