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只是刚好空闲而已。” “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不知道她此时脸上悬挂着什么样的表情,一想到我今后可能永远也看不见这些女孩子的笑脸,其实是件挺令人惶恐的事儿。 “还有就是……” 因为无法辨别人脸,我的听力似乎比以往更加灵敏了,至少我能从声音中听见她的忐忑与不安。 “户塚君是已经有女朋友的人,虽然我很清楚户塚君对我没有那种意思,但是总感觉不太合适,彩音那边……似乎并不知道你每天都来探望我的事情。” 我只有在第一天对彩音说了真话,她不会想到我每天都前往医院,因为她没有询问,因此我也没有回答,这构不成说谎。 东京人不止会说谎,狡辩与开脱也是相当擅长的。 “种田小姐有和她说我每天都来的事么?” 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不……并没有。” “这样啊。” 我没有追问“为什么”之类的话,这是相当愚蠢的做法,我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不过,即使说了,应当也没有什么大碍,她也不会在意吧。” “欸?” 哪怕看不清她的脸,我也知道她此时一定露着惊讶的表情,毕竟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口吻,语气,哪怕被认为我和她分手了也不稀奇。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涸,像是紧绷的劣质琴弦,还带着些许生锈的痕迹,能够发出声响就已经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儿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苦笑,病房内的空气就这样凝固起来,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内心深处总有声音在引诱着我,驱使着我。但我无法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那声音身上,归根结底,是经受不住诱惑与痛苦的我的错。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做法有多么卑劣,如果是过去,我一定没有勇气下定这样的决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我不必害怕直视她们的眼睛,不必害怕看见她们不安与悲伤的表情。 我什么都看不见。 她们对我来说与透明人无异,没有人会面对看不见的事物而紧张。 真是……再适合用于说谎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