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还是管南悬告诉她的。
本想找他做进一步的探问，可眼下即使她口中浊气变薄，也不代表完全没有，为了遮挡，她还在面上覆了层有法术加持的面纱。
饶是如此，她仍是没有信心与管南悬离得太近。
就比如这会儿，她与林风致靠着一颗树并坐，风致同她说会儿话，还需不时去旁边透口气。
好在，不断地吃灵植之后，她确实感觉身体有在变轻，就同她一开始上平天山修炼之时的状态一般，只是引灵入体的方式不同罢了。
半道莫名其妙地转换修炼方式，想到这条新路如此逆天，许乘月便想与这点坏处和解。
只是一眼瞟向对面的树下，看着那个在树下盘坐调息的人影，她又生出惆怅。
这几日下来，管南悬的面色似乎差了许多。
显然，事实并非像他总说的那样，浊气对他没有影响。
她次次驱他走远些，他总是不走，不仅不走，还老说些奇怪的话。
一时说“怕她再丢了”，一时又说“习惯了”。
口没遮拦的尉迟璜说，她身边臭虽臭点，但是最安全，许乘月偶尔也会这么恶意地揣测管南悬。
不过后来遇见妖兽袭击，许乘月见他放任妖兽缠住尉迟璜，愣是一点没插手，就故意让尉迟璜被那只巨型棕熊胖揍，直至尉迟璜还剩下一口气时，才与墨灵申同时出手制服了那头棕熊，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她总有种感觉，这二人暗戳戳地，似乎在收拾尉迟璜这小子。
只是，管南悬的状态，似乎真的不好。
昨夜的后半夜里，她听见他似是从噩梦中惊醒，呼吸生喘，像是受了甚惊吓。
她犹豫着要不要睁眼去瞧瞧他，却猛地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的靠近。
他忽然逼近，她不知他要作甚。
当着一众人的面儿呢，如此明目张胆……
她稳了稳心神，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绪，往那些太过奇怪的方向奔，就听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句：“那些年你去了何处，又是怎么过来的？”
“……”
大哥，你是不是睡米糊了？
醒转还是继续装睡，许乘月举棋不定。
她没那么天真，真以为旁人都睡得死沉，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心里真怕他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正打算来个幽幽转醒，好制止他会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却听见一阵响动远去。
她没空深究他一个快及化神的修士的动静，她怎么能分辨得这么清楚。
她峙心绪复杂地听了一阵儿，才确定他确实已经走开。
经此一闹，她只觉心口像被人拿指甲轻轻刮了一道，酥痒酥痒的，又挠不到。
睡意全无的她，只能听着夜里沙沙的风声，放任思绪跑马。
她设想了许多。
一想师娘身体转好，成功地与步师父有了孩子，夙愿得偿，从此生活更添美满。
二想自己跑遍，嗯，应该是吃遍各宗门的神山，继续探索继续修炼。
三想集齐各种经久耐藏的书写材料，继续将此时此地的各种所见记录下来，以期能流传至后世，或可为末世的师父瞧见。她想念她，想告诉师父，自己并非有意舍她而去的。
四呢，她想去外海之外的世界看看。
人界的话本里，还有海外的族群漂洋过海而来，实现互通。
那么修真大陆呢，它的外海之外又是怎样的一番天地呢？
当初那么多的妖兽从外海来，它们又都是从何处而来？
为何当时有弟子提出这一点，会被宗门内的长辈呵斥呵止，他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实在想不出来，她便也不想了，可脑袋里又跑进那个庭院的样子，以及庭院里的那棵枫树，生命力是那么旺盛，叶片那样火红，树下小憩的那只狐狸，又是那样俊俏白净，那样安逸。
那里梵气缭绕，比之开明神山里还要更不像是凡境，所以是在天上吗？
神霄玉清府，是天上的某座宫邸么？
回想当夜所想，许乘月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一趟入秘境，她不止失了辛苦修来的修为，还装了满脑子似乎很难解开的疑惑。
叹口气，她摊开掌心，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她两个手掌里，都生出了与那发钗上，一模一样的莲花宝印。
自打她失了原本的修为之后，她似乎对这莲花印生出了某种感应。
她总觉得，这里面蕴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宝术，只是她暂时还没法解开，领悟不到罢了。
“阿月，阿月？”风致的声音在耳边急唤。
许乘月应声的同时，下意识抬眼望向对面。
果然管南悬半睁了眼朝她看来，似乎是确定了她无碍，便又再合上眼。
“我听闻上古有些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