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泼天的显贵,谁敢找小爷麻烦!”
赵家有千般万般显贵又如何,最后权利更替,赵家还不是一夜之间失了势,被新权贵打压死。
这些她现在不能说,只再次敲打杜檀生道:“赵家再显贵,他能显贵得过皇上去?说到底,赵家的荣耀是皇上给的,你要是哪天得罪皇家人,你看到时候赵家保不保你,到时候说不定啊,连我和母亲都要被连累。”
杜檀生想反驳,想了想又是这个理儿,偏要嘴硬道:“我怎么可能傻到惹皇家人……”
杜檀昔不再多说,靠在车壁上休息,她本就体弱,刚刚公堂的事费了她不少心思,合着也该休息了。
等到神都洛阳,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树叶枯黄,纷纷扬扬洒满一地,大街上院里头的桂花斜斜往下落下被马车辗过,探听消息的仆人早早在东街拐口等候,一见了那数十辆挂着‘杜’字的马车牌子,撒着脚丫子往回跑,大喊道:“杜家人到了!”
到了府门前,他对大门口的仆人再次道:“杜家到了。”
那人得了消息,急匆匆往内院跑,先是派人通知赵老太君,又去几个媳妇妯娌等人那传消息。
恰好大房的孙媳孙珍妮在老太君陪着说话,听了当即笑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她们盼来了,老太君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杜夫人是孙珍妮婆婆赵夫人的嫡亲妹妹,那也就是孙珍妮的长辈,她岂有不去迎接的道理。
“好,珍妮啊,记得待我向她们问个好。”老太君拍着孙珍妮的手,笑得慈祥。
“我记住了。”孙氏起身,走到外面,唤来侍女桃儿,“我妆容可还好?”
桃儿点头道:“夫人长相明艳动人,这些胭脂颜色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她听了,笑着往桃儿脑门上一戳,嗔道:“就你会说话,我们要快些去,免得被婆母说不懂事。”
到了大门口,赵夫人早早到了,旁边站着赵文秀、雪盈等二十多个人,就连那大房的姨娘也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往街口眺望,孙珍妮上前行了个礼,“婆母。”
赵夫人淡淡应道:“嗯。”
铃声由远及近传来,再看去,那挂着杜字的马车幽幽而来,赵夫人眼里带了喜色,不由往前去了两步。
终于,马车到前停下,丫鬟从里面拿了个矮凳,杜夫人踩着矮凳先下,接着是杜檀昔和杜檀生。
“姐姐。”
几年未见,杜夫人同样神色难掩激动,与赵夫人手拉手,互相打量着。
“妹妹,许久未见,你憔悴了许多。”赵夫人知她早年亡夫,一个人打理大家子不容易,又免不了被同宗族欺负,她几次邀请到赵府住下,只是自己这个妹妹心善好强,怕长期住在这,给自己惹了闲话,每每拒绝了,这次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才让杜家安心住下。
杜夫人心下感慨,姐姐的好她怎么不知道,低头擦了眼泪后,笑道:“不过是舟车劳顿,所以有些疲惫,休息两日便好了。”她对后道:“檀生,檀昔,还不上来见过姨妈和姐姐。”
杜檀生这半个月伤早就养好了,再有杜檀昔看着,不许他到处逛,连精神气看着都好了许多,人走上前来也称得上一句翩翩公子,“见过姨妈,见过姐姐。”
杜檀昔欠了欠身,“见过姨妈,姐姐。”
赵夫人虚扶了一把,打量着两个孩子,最后目光落在了杜檀昔身上,笑道:“都是好孩子,既然来了,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难处的,都要和姨妈说,啊?”
杜檀昔柔声应道:“都听姨妈的。”
人群中,一个头带宝冠身着锦袍的小少年眼睛不眨往杜檀昔处望,他上前几步,先做起了自我介绍,“檀昔姐姐,我是赵文秀,你可还记得?”
她听了,不过淡淡扫了一眼,如何不记得,她这前世夫君除了会吟花弄月,没半点志气,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赞他纯善,嫁过来管家差点累死,这人转眼就和几个妾恩恩爱爱,把她当个摆设,想到此,她笑道:“似眼熟,”又故意道:“听说文秀弟如今上了学堂,这四书五经可都学会了?”
赵文秀一听这些东西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背部发痒,脸色也垮了下来,恹恹答道:“只读过,并不熟。”
此言一出,周围传来几声轻笑,不说勋贵家,就说普通人家的孩子,那都是八九岁已经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就连杜檀生这样的混小子都在亡父的督促下都背得七七八八,赵夫人面子挂不住,念及杜檀昔年纪小该是无心,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外头风大,我们进去说话。”
赵夫人和杜夫人在前走着,孙珍妮和杜檀昔一路,她怕杜檀昔认生,路上说着些杜府姊妹的趣事,几个房里的姊妹也找这位新姐妹搭话,杜檀昔是个善于聊天的,不一会,笑声阵阵。她们这开心得很,后面的赵文秀却苦着一张脸,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别处去。
一行人到了大厅,先拜见过老太君,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