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作出多余的反应。】
相信我,对于小学生来说,尤其是寄宿制学校里。没了手机和游戏,考第一以及和最漂亮的同学谈恋爱是顶天的事情了,或者说,“炫耀”是唯一的目的。
于是我安慰她,我知道我得在场景下安慰她:“但是他背叛了你。”
“他觉得那个女人比你更好,不然他为什么要背叛你——他罪有应得。”
如果你不在炫耀的一方,那么嫉妒就会接踵而至。可笑的是,当嫉妒的源头消失的时候,人就会陷入自我否定和无尽的空虚当中。
我觉得现在这样“恶心的感觉”棒极了,这意味着我感到“愧疚”了,我对说谎隐瞒有了生理上的厌恶。当贪吃会带来痛苦,再怎么热衷于美食的人也会意识到“进食”和“吃”之间的区别。久而久之,人会改变的。
但也许,只是一种可能,垃圾的味道让我误以为这是我在变好的征兆。
感知是会骗人的,人会骗人,人也会骗自己。说谎是必要的社交礼仪。有一天风穿透了我,而不是和往常一样绕过我,避之不及,让我有一种活着的感觉,无比实在,但后来发现这其实是生理期的诡计,它分泌激素叫我少去想死亡的议题。
我不断走神,直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将我从闷热晕眩的回忆中唤醒。一滴血从脖颈流到锁骨,再顺着皮肤滑进衣领。
很痛,麻麻的。但是也痒,想笑。
我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但是能感觉到是像琴丝一样的线缠住了我的喉咙,我联想到被渔网勒断鳍或尾的鱼。
透过前面的窗户,能看见紫色的纤细的影子。
她的声音清冷又高孤。
“我觉得你死掉比较好。”
我不知道“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除了自私,除了为了某个具体的人的利益,除了真理,正确和错误便不是相对的,好与坏也是。
残忍的罪犯死掉的话,是对未来可能遭受他毒手的人来说比较“好”;无法自理的病人死掉的话,是对承受高昂的医疗费用的家人来说比较“好”;精明的政客死掉的话,是对其竞争势力比较“好”。
这样推演下去的话,谁死掉都会有人受到好处——尽管听起来很残忍,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也许我应该成为的是普遍意义的“好”。
我说:“今天中午,有一个女人从酒店坠下。”
“……你想说什么?”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监控拍到另一个女人拿走了死者的手链,而这个女人现在死在了垃圾箱里,裤袋和衣袋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假设这两个女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串手链,那么警方或者说别的什么人一定会率先寻找手链而不是凶手。”
“嫌疑人有三个,一个是杀死坠楼女人的人,他很有可能也杀死了偷手链的梅琳;一个是我,因为我第一个发现了梅琳,很有可能拿走了手链,第三个就是你的同伴。”
“如果让你选,这三个嫌疑人你会先找谁——肯定是看起来最没有反抗能力的我吧?”
她说:“杀了你,然后推脱给别人。”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了凶手就在这个旅馆中吗?毕竟我是在这里死掉的啊。”
我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伸开手擦在走廊的墙上,细长的血痕延伸在黑暗里。
可怖的血手印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联想到发生在这里血腥又暴力的凶杀案。
“但是如果由我来作证,坠楼事件发生时,你们正在餐馆里,并且在梅琳到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你还觉得‘我死掉比较好吗’?”
——脖颈上的力道消失了。
当我默默松了口气转身时,紫发女人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我没见过的人,黑发黑眼,穿着整齐的白衬衫,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从他们一前一后的站姿可以看出他的领导地位。紫发女人不情愿地后退半步,虽然还是警惕的站姿,但是已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了。
我的记忆不错,但是为了避免过量思考(我一直都有思虑过度的弊病),我会刻意在一个新出现的人物上提取关键词,像作家描写人物一样抓住主要特征,再用名字的笔画把单薄却够用的形容词和名词串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我只能客观描述,套用任何主观的词汇都显得词不达意——如果不是这样糟糕的场合,他大概是我的类型。
我问: “所以……是你杀了她?”
我并没有指明“她”到底是谁。我一开始以为侠客是杀死梅琳的凶手,但是他不经意的错愕表情只能证明他知道垃圾桶里躺着的不是狗而已。
我忽然想起在餐馆里侠客说的“那个酒店经常死人”的话,他很有可能事先知道女人会坠楼。
那么我眼前这个男人至少是杀死坠楼的女人的人。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