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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三)(2 / 2)

那打资料了,于是把它收起来,打开衣柜,里面悬挂着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十余件睡衣。“换好衣服,吃完安眠药就好好睡一觉。”

“嗯?不是退烧药吗?”

“将你的温度保持在38度,也是限制行动力的一种手段。”

在伊路米转身去取安眠药的时候,安德迅速把睡衣套了进去。他把药和水杯递给她,她当着他的面把药送进嘴里,用水送服。然后掀开毯子,躺在床上。毯子比想象中的更薄,但她能替他找到一个好理由——受凉以保持体温。

药在舌头底下。等他出去就会吐出来。

“我会认真睡觉的!晚安!”她把毯子盖过鼻子,用一双无比顺从的眼睛看着他,两只手拉住毯子,那两排试探性粉色关节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挂在围墙上试探的猫。

伊路米默不作声站在原地,把一绺黑发夹到耳后,走到她床沿,俯下身,把毯子往上拉,直到把她整个人都盖住。安德觉得这个动作很莫名其妙,很快,她的视野里剩下白色了,从细密的缝线中,几根黑发戳着她的脸颊。痒痒的,但是不难受,他的头发很软很细。

她感觉到他在吻她。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受阻的气息、琢磨不透的唇形,还有迷迷蒙蒙的轮廓。像是云遮蔽视线,为了隐瞒眼球之外膨胀漆黑的宇宙。他有连光都避之不及的双眼。

舌尖抵住齿根,小小的安眠药胶囊在体温和唾液的包裹下瘫软。紧闭的双唇被撕开,理智向来无法抑制唾液分泌的本能,胶囊滑到舌侧,后牙槽起不到阻碍作用。药横在喉咙,她下意识地想呛出来,但只能屏住呼吸,发出轻微的挣扎声,像是爪子在挠木屑。

等到药顺进喉咙,“咕噜”一声咽了进去。她懊恼地皱紧眉头,她又困又累,在发烧,吃了安眠药,但是绝对不能睡着。

伊路米听到药咽进去的声音后揪出了在床单上越陷越深想把自己埋进去的安德,替她用手背擦掉生理性泪水,说:“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不过我会尽量在这陪你。晚安。”

在伊路米离开房间后,安德几乎是滚着摔下床冲向了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锁住。手臂撑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掩盖声音。用食指抠着舌根催吐,只有些许混合着粉末的唾液被冲走,胃在抽搐,后脑勺发麻。觉得再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后才往后倒,倚着门瘫坐在瓷砖地上,仰头大口呼吸,花了不少时间缓过神来。

那么先去确定摄像头和窃听器的位置。一边找一边想办法:逃出密室的办法,还有逃出念能力的办法,以及逃出念能力之后逃离伊路米的办法……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喜欢躲在暗处的她要把自己放到明面上来。

天花板的四个角各一个摄像头。她把找到的微.型.窃.听器收集起来,黑色的纽扣状小圆块堆成一个小山丘,她抽出其中一个当作传话筒。其他掰成两半,制造尖角,捏在手心,这样一来要是她产生困意也有可能转醒。她躺回床上。

卫生间里有镜子,她原本想把镜子打碎,藏一块尖锐的碎片在枕头下,但是这个伎俩太容易被看穿了,对方是揍敌客,又是伊路米,还那么熟悉她的手段,果然用常规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吗?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只让枕头看见自己愈发阴沉受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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