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被无数次原谅?”
不远处,他的本丸的刀剑沉默站着,面色复杂,闻言一言不发。
他对刀剑吼道:“你们说话呀!怎么不回答!我是你们的审神者!”
他慌了,恼羞成怒,甚至到这时候还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或者就算有,也理所当然地应该被身为他所有物的刀剑原谅。这不稀奇,人总能轻易做到对外懦弱的同时对最亲近的人肆无忌惮地施加伤害,并毫无愧疚。这些人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被抛弃的一天,这样的事我在政府见过了太多太多。
他还要动作,我耐心告罄,封住了他的声音,交给其他人带走。离开时旭野向身后本丸轻笑一声保重,接着大张开手挥了挥,神采飞扬,我看他一眼:“走了。”
他瞬间瘪了,无奈道:“道个别不行?”队伍里传来一阵轻笑。
我不管他,加快速度回到了部里。
人员收押审讯还有后续定责处置,流程复杂要一步步跟进,这些有执行监督留意。我回去后走在路上,刚好碰到本丸的刀剑们。远远看到我,他们还很惊讶,我点头示意让清沼的刀剑们先走,本丸的他们已经跑了过来。
跟我一起来的是山伏国广、和泉守兼定、小狐丸、三日月宗近和今剑。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随意解释说刚结束任务回来,和泉守兼定皱眉:“……血,你受伤了?”
“别人的。”我坦然抬起袖子,那里脏了一块,他们这样,我稍微有点开心。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的样子,是刚结束要来找我,现在遇到就直接走吧。办公区人来人往,我带他们往外走远,随口问着今天怎样。
听他们说去帮忙接引了新入政府的审神者们,我好奇道:“居然是由刀剑引导?”我一直以为担当引导员的是政府内部人员,我自己成为审神者也不是走的正常流程,普通人是如何成为审神者的,这对我其实很遥远。
三日月笑道:“据说是让新审神者了解刀剑的福利,由刀剑直接引导的话,对以后要接触的对象提前有些认识。”
今剑说是清沼先生的刀剑特意接的任务,说是“这样多有意思”。我想了下,了然,两家刀剑都有些脱线,这样的刀剑去接引新入审神者倒真有趣,菜鸡互啄。
我轻笑:“要认真些,虽然他们什么都不了解,但不要凭空给人家制造麻烦。”
此时政府路上熙熙攘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忙。我胡乱想着,什么都不了解的准审神者,还有实际对什么事也只了解个大概的刀剑,互为白纸的两方在政府里走着各自的路,他们又将各自通向哪个终点呢。
雪势已小,本丸里长廊下,我曾折过花枝的梅花树下,大大小小堆着雪人,四周脚印蔓延着直到远山。我伸手去折一段花枝,衣角的血迹斑斑点点,是和梅花相似的暗红色。
我拿着花枝漫无目的地走着,雪一直在下,动物都躲藏起来逃避寒冷,安静的环境里只有脚步踏雪的声音,此刻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想,如果这是在梦里,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走到尽头。
估计着出阵的刀剑快回来了,临近黄昏又再起风,我迈步前往手入室的方向,风卷起雪花迎面而来。
啊,我抬头向上,视线追逐着雪花间夹杂的绒花,亲爱的日记,我的心中,此时竟因为这场雪涌起了一丝感激。
一触即逝的、无暇的、飘渺着随风雪存在于世间的宝贵事物,好想让你也看到啊,亲爱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