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系统在吗?可以帮她挖个地洞方便她待会儿钻进去吗?
天色渐暗,百花楼前已挂上了灯笼,一些想要看贺施儿演出的人已经开始往百花楼内赶了。
江游川转过头,盯着门口已经点亮的灯笼沉默不语。他的侧脸很好看,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曾若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百花楼内望去,隐隐瞧见店内已铺满红色的绸缎,几朵悬挂在绸缎旁的牡丹正随风摇曳着。
“寺正大人刚刚不还说自己公务缠身吗?怎么还停留在此?”为了不那么尴尬,曾若初只能硬着头皮找个话题赶他走。
只可惜江游川并没有接她的话茬。
一阵晚风吹过,夹杂着一丝花香。
顾三娘从百花楼内走了出来,伸着头似是寻找些什么。终于,她将目光放在了江游川的身上,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江大人何时出来的?可叫我好找。”她一步一摇,顺势将曾若初挤到了一边,“大人快跟我进去吧,我们特地为您留了视野最好的位置,施儿听到您今晚要大驾光临高兴的很呢!”
曾若初被她挤得一个踉跄,得亏云绮身手矫捷跑了过来扶住她才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
云绮瞥了一眼江游川和顾三娘,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小声地对曾若初嘟囔着:“初姐姐,江大人有官职加身,顾三娘在这附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二位都是我们高攀不得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曾若初回头愤怒地瞪了一眼顾三娘,又忍不住偷偷对着她比了个中指。
江游川并没有回应顾三娘的讨好,自顾自地向百花楼走去。
瞧着江游川缓缓离开的背影,曾若初突然心生一计。
“云绮。”她握住了云绮的手,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江游川,“倘若我因为袭警被抓走了,记得赶快回去找到宋城。你就和他说,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快报,他但凡有点良心就来救我出去!”
这话弄得云绮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西京?西京离我们这好远的,为何会因为西京抓你……哎!!!”
云绮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双手一空,下一刻曾若初就宛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江游川飞了出去。
“啪”。
江游川一只脚刚踏进百花楼,就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还在门外的另一只大腿。
“江——大——人——”曾若初用尽全力拖着江游川,试图不让他进百花楼,“江大人你忘了吗,我是十八年前你的邻家妹妹小初啊!”
此刻的江游川先是震惊,再是恼怒。他面色铁青,想要把曾若初踢开但又害怕伤到她,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曾若初微微睁开一只眼,发现云绮已经哭着去找宋城了,这附近也慢慢地聚集了很多吃瓜群众。
好,非常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哀嚎道:“我本以为你能认出我,没成想你已经将我忘光了!那年你我偷偷立下誓言,若过年后你一定会娶我为妻,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说到这里,曾若初竟当真挤出了几滴眼泪。
瞧着越来越多的人都上前围观,江游川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咬牙切齿地质问着曾若初:“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邻家妹妹?!”
“苍天呐——你要不要睁眼瞧瞧你做了什么——”曾若初继续鬼哭狼嚎着,“那年我与游川哥哥被迫分离,他知晓我爱看歌舞,曾允诺过日后一定会带我去上京最繁华的酒楼,可现如今我的游川哥哥都不认得我了——”
说完这些,她松开了江游川的腿想要向周边围观的人哭诉,但转念一想又害怕他真的丢下她走进百花楼,只好又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那场无情的战火摧毁了我的家园!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本想着来上京找到游川哥哥就没事了,可谁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游川哥哥只知道自己去百花楼享福,倒把我给撇下了!”
趁着抹泪的功夫,曾若初趁机用手擦了一把地上的尘灰,不一会儿她的脸就变得脏兮兮的,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江游川冷笑一声,干脆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的表演。
见她终于把台词说完了,他扬声道:“江某可未曾记得自己在幼时有过什么红颜知己,要不姑娘提示一下,我们祖籍是哪?曾经的家又在何处?”
卧槽,她都闹成这样了,这江游川还能那么冷静地找她的漏洞呢?他不是应该赶快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影响降到最低吗?怎么就任由她自由发挥了呢?
曾若初咬了咬牙。
行,不愧是寺正大人,算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