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麻烦别人,也不爱摆架子。总不能因为一顿饭就让人家丢了生计吧。
林宴清问:“那你平日里有什么忌口的,不如一并告诉厨房。”
陈南寻有点头大,她一直都很挑食。银屏这丫头只知道一些原主的饮食习惯,她一般很少去特意强调自己不喜欢吃什么。就怕银屏想太多了。
所以她下意识地挑食的时候也还是会浅尝一下。银屏平时只会以为是她饭量小,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被林宴清一眼看出来了。
“好吧。我不爱吃葱姜蒜,不吃豆制品,不吃动物的皮,内脏和脖子以上。太甜的太辣的太油的都不吃。暂时想不起来太多,不想吃的东西有时候受心情影响。”
……
“我知道了。”
陈南寻:???你知道什么了。
谁知道从第二日开始饭桌上就没怎么出现她讨厌的菜了。银屏还特意告诉她:“小姐,世子差人来问我,你平日里吃哪些菜色吃得比较多。”
原来这家伙真的会偷偷关注她的喜好吗。陈南寻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愧疚,这么久了她都没有主动了解过林宴清的喜好。主要是她觉得没必要啊,说不定过几年大家就散了。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归属感,认为自己游离在这个世界以外。这里的朋友或许到了分别那一天并不会让她产生多么强烈的不舍。
林宴清是在半夜走的,他也按照约定提前告诉了陈南寻。
夜里的温度很低,两人在世子府门口站着相对无言,许久陈南寻才开口:“早点回来。”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近日夜里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陈南寻就睡在他旁边,对这些都有感觉。但是林宴清应该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也从来没有说过。
唯有微青的眼圈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陈南寻就着微弱的光递过去一个荷包,“这个你拿着,保平安的。”
或许是因为太黑了,他接过来的时候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陈南寻的手背。有点凉,莫名地让她瑟缩了一下。
荷包里面是一张平安符,上面的线有点扎手。东西很旧了,也不是多好的料子。这是陈南寻母亲的遗物。
“这东西是借你的啊,你回来还要还我的。好了好了,你快走吧。”陈南寻催促道。
林宴清也不生气,笑着回:“五月份大概就回来了。到时候不冷也不热,我们刚好成亲。”
然后他转身上了车,马车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陈南寻的心感觉突然就空了一块。那张清秀的脸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后半夜她都没有睡好。
好在每隔两日林宴清就会送信,大部分都是在报平安,而且几乎每封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林宴清在马车上吃不好睡不好,又不愿意在路上花太多时间,所以往往喝了药就吃不下什么饭菜了。未书每天愁容满面,劝也劝不动,有时候看到寄回去说一切都好的家书,恨不得自己飞回去告诉陈南寻他家主子每天有多难受。
林宴清已经走了十天,他每隔两天都在让人送家书,但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有一日在马车上,他坐在那里看着平日里写家书的纸张,心中一片烦躁。手中握着的毛笔迟迟不下笔,最后在纸上滴了一滴墨他才反应过来。
陈南寻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但是每次的信都是一样的内容她就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近几日孙子矜要和李鸣玉成亲了,因为孙子矜心里有点害怕就让她过去住几日。所以那封信就跟后来的信一起躺了好些日子。
孙子矜和陈南寻晚上躺在一张床上问:“南寻,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不知道。世子说是五月份。”
孙子衿叹气,“他们男人是都这样吗,李鸣玉也说成亲过后就要出趟远门,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说。我这个心啊总是慌得很。”
陈南寻翻了个身,把手伸进被子去挠她,“你这是快成亲了才慌的吧,这后半辈子谁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啊。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出嫁吧,等到了那一日,你就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孙子衿痒得不行,连连求饶:“哎呦我的好姐姐,你别打趣我了。你可是拥有了全都城女子最梦寐以求的男人!”
陈南寻不置可否,林宴清目前来看确实是个很好的伴侣人选。
孙子衿的婚礼没有大办,虽然低调但是李鸣玉该给的都给了,甚至还比平常人家多给了两三成的聘礼。陈南寻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幸福,也真心的替她高兴。
当日的那个铺子两人已经把东西平分,原先的铺面给了孙子衿。现在陈南寻不用避开别人了,所以怎么样都可以。
古代大婚的仪式非常繁琐,陈南寻跟在新娘子身边是一点都没有少受罪。
她在后院看到李鸣玉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就跟孙子衿道了别。
谁知道孙子衿拽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