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像菟丝子一样柔弱的姑娘。 为什么讨厌她? 云珠眼里一丝迷茫。 “因为她愚蠢,懦弱,没自己的主见,因为她修剑因为秦阳想要修剑,她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 “因为她哪里都不如你,她虽然着还不错的家世,着百里挑一的资质,却满心满眼都秦阳,总仗着自己比你小,仗着秦阳的青梅竹马就一颠一颠地日日来找秦阳讨教剑法。” “尽管——她压根并不擅长剑。” 她不擅长剑? 云珠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个名字仿佛就她嘴边,但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怎么可不擅长剑? 但身体下意识的厌恶比她的脑子更快,云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用挑剔的目光将姣姣上下打量一遍。 她冷嗤一声,别过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弄:“你同我打招呼,看着秦师弟干嘛?” “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姣姣听出她话里面对自己的不喜,愣愣地垂下,后退一步,又转头看了秦阳一眼。 秦阳皱起眉,拉了拉云珠的胳膊:“姣姣对你没恶意。” 但他越这么和稀泥,云珠就越生气。 她知眼前这姑娘和秦阳订下婚约,算起来自己愧于她,可云珠自小众星捧月长大,除了她的师尊师姐,没敢给她一丝脸色看,没敢说她云大丹师的一句不,她纵然知自己理亏先…… 可云珠不想服输。 这姑娘生得那么天真无辜,眼里纯净得仿佛一片茫茫的雪地,却更加衬托得自己卑劣又恶毒。她要那么简简单单地站那里,用纤细脆弱的眉眼去偷偷瞧自己,云珠就知—— 她自己已经输了。 姣姣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她骄纵,她恶毒,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鄙夷又轻蔑,云珠还可以愤怒,可以跳起来和她大声吵一架,但偏生她就这样的安静,这样的无辜,这样的脆弱。 就算未来打算抢走她的未婚夫的女好好端端地站她眼前,眼神里满恶意的挑衅,云珠她的眼里都没找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兔子受惊一样的茫然和无助。 云珠渐渐感觉她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像分离,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一个失去了躯壳的阿飘看着自己做出那些可怕又恶毒的事情。 日复一日,云珠对姣姣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差。 姣姣什么都不争。 但她越什么都不争,秦阳就越来越偏向于她。 啊。 云珠恍然大悟。 因为他总怜惜弱者。 可现她不够弱。 她无法褪去自己满身的尖刺,像姣姣一样温顺地秦阳面前摊自己柔软脆弱的肚皮,睁着那双小鹿一样水润的眼睛温软地看着他。 她以为秦阳爱慕的自己独一无的天赋,她和那些愚蠢的姑娘们完全不一样的野心和追求,却殊不知他爱的始至终她他面前收起利爪,乖巧又脆弱地坐原地,依赖着他的保护。 所以她要去和姣姣比弱吗? 不,她不相信当真这样温驯的,这一定那蠢姑娘的伪装! 于云珠变得越来越愤怒。 她不理解,她也越来越看不懂。 不懂为什么一个为什么柔弱到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地挑衅到了她的面前,她也默默地低下头,乖顺地去承受这一切命运所给予她的不公。 站起来反抗啊! 云珠听见自己心中呐喊。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去愤怒? 为什么为了留秦阳身边,你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而为什么…… 我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云珠无助地垂下。 啊,为什么我做不到呢? 她眼睁睁地看见自己调换了正堂的任务牌,然后派将那少女引到一脚迈入分神的妖兽面前。 这样,她就一定愤怒了吧。 云珠恶毒地想着。 那柔弱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