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华兴会的头目叫何准,以前是典当行的账房先生,也是跟着虎子一路玩到大的家伙,华兴会渐渐成熟,他就来了徐州,当了徐州华兴会的老大。 燕七接过资料。 何准语气平淡:“铁矿司级别不高,是兵部下面的下面的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部门,脏、乱、差,八百辈子没人管,在这里面的官员,都是没啥前途的货色。” “但有一样,他们特别贪,戾气重!” “头目叫杜尚,人到中年,还是小小的六品官,为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贪。” 燕七听着何准的话,翻开资料看了一遍,与何准说的完全一样。 燕七赞许的看向何准:“不错,不错,不愧是账房出身,十分严谨,你做事,我放心,徐州华兴会一定会大放异彩。好好干,我看好你。” 何准得了老大的赞许,很激动,很开心,差点跳起来:“七哥,我一定会努力做事的。” 燕七想了想,拿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翡翠,递给何准:“一会,你去拜会杜尚,就说我闻名而来,特邀相见。” 何准握着鸡蛋大小的翡翠,惊诧不已:“七哥,这块翡翠价值五万两,就这么送给杜尚了?” 燕七淡然如水:“多大点事儿,何必大惊小怪,你只管送去便是。” 何准捧着翡翠,心都急跳起来。 这玩意太贵了,说送人就送人了。 七哥也太心大了。 杜尚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何必送他这么值钱的东西呢。 八竿子打不着啊。 何准又道:“七哥,还需要说什么吗?” 燕七摇摇头:“不需要,只说这是见面礼就行了。” 何准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燕七思路很清晰。 就是砸钱。 似铁矿司这种戾气重的地方,阴谋诡计都不太好用。 他们缺的就是钱。 有了钱,他们可以玩女人,逛窑子,喝酒,赌,夜夜笙歌。 因为,在这地方能够长驻的官员,一是没有太强大的背景,二来,则是对升官没有什么追求。 如此一来,只能用最俗气的办法。 就是砸钱。 一个时辰后,何准回来了。 “七哥,杜尚收了翡翠,连让都没让一下。” 燕七点点头:“很好。” 第二天一早,燕七拿出一块玛瑙石:“何准,你再去拜会杜尚。” 何准捧着玛瑙石,两手直哆嗦:“七哥,这玩意太贵了,得值十万两银子吧?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燕七挥挥手:“送吧,只管送。” 好! 何准送礼,中午回来。 “七哥,杜尚看到玛瑙石,眼睛一亮,随后,就把玛瑙收下了。” 燕七点点头:“很好,这样,我这里还有一颗夜明珠,晚上,你给杜尚送过去。” “啊?” 何准都懵了:七哥这是送礼送上瘾了啊。 这颗夜明珠,得有二十万两银子吧? 就这么送人了? 何准道:“七哥,我是账房出身,我认为,咱们做生意,当精打细算,利润为先,你这么……这么……这么……” 燕七笑了:“这么铺张浪费是吧?” 何准大着胆子说:“七哥,的确是过于铺张浪费了。” 燕七看着何准,点点头:“你很不错,很有责任感,不愧是账房出身,知道心疼银子,其实,我何尝不心疼呢。” 何准犹疑:“那七哥为何还要摆阔呢。” 燕七摇摇头:“不是摆阔,而是一种气势,我要先声夺人,要让他知道,在我这里,他能得到取之不尽的好处。总之一句话,要杜尚为我着迷……” 众人忍俊不禁。 让一个浑身戾气、大腹便便的家伙为七哥着迷? 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当天晚上,何准又去拜访杜尚。 燕七穿好了行装,打扮得体。 兄弟们问:“七哥要出门。” “是啊。” “谁约你?” “杜尚!” 兄弟们都懵了。 “杜尚?七哥,你真是语出惊人啊,好端端的,他会来约你?” 燕七眨眨眼:“事不过三,你放心,今晚,杜尚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