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棠花瓣清透干净,栩栩如生,她的眼里顿时出现了一抹光彩,继而又扭头问道,“这……”
林华随口说道,“从余杭走时买的,不是……喜欢那海棠花嘛?”
秋霜心里有些欢喜的攥住了那个布包,嗫嚅道,“小林子……”
“省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净给门里丢人。”林华补充道。
顿时,秋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把那耳环又扔回了林华怀里,骂道,“我不要!我不稀罕!”
“买都买了!你不要,我可给六师姐了,六师姐戴了肯定好看……”林华斜瞅这秋霜快被气黑的脸,继续噎道。
“你是不是……找死……”秋霜气的扑上去,一把掐住了林华的脖子,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嗨呀,谋杀亲……师弟啊……”看着秋霜又精神起来,林华也配合她又闹了起来。
车内,羽青并没有因为季雨霏的话生气,反而是季雨霏挨了秋霜一巴掌之后,好似清醒了点,茫然的睁着眼不再吱声。
羽青把手撤了出来,回头跟韩子默说道:“腰上断了三截,但没有粉碎,去镇上找个能手,可以用银钉镶接,勉强能坐。我可没那本事……”
“哦。到上原附近寻个医者,让她坐起来,紫月青主可说过如何安置她?到底是季老宫主的独女……天下人都知道他救了她……”韩子默问羽青道。
羽青一想到紫月寒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里顿时有点气馁,低声说道,“我没问,他也没说。”
“唉,紫月青主自己也受了伤,想必也不愿想这些糟心事。等她有所好转,就近找个庵堂让她静修吧,至于她以后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吧。”
韩子默漫不经心的答应着,看着羽青好像郁郁不欢的样子,然后又问道:“紫月青主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我哪知道!人家福大命大,贵气超凡,会跟我一个丫头片子交待吗?”羽青突然怒上心头,沮丧的撂下几句话,扭头就下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师父这几句话激到了,还是本身就怄着,她越想越生气,下了车,嘴里嘀嘀咕咕:“救人的是你,答应做朋友的是你,嘘寒问暖的是你,抱头痛哭的也是你,翻脸无情的还是你!我的一腔诚心,就是让你这样作践的么!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呢……”
羽青嘴里骂骂咧咧的,在地上停下蹲了,冷静了一会,又前后踟蹰了一下,最后不情不愿的,还是又回了前面的马车,蹲在门口当起了锯嘴葫芦。
这好像不是羽青第一次被这般对待,但是此刻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伤。
看着旁边的茶水已冷,羽青又重新换上了新的,依然敲两下桌案当是提醒。
茶水易冷,人心呢?
羽青抬头看了一眼那二尺白纱,摸了摸心脏,那里跳动的依然那般炙热。
幽寒殿外,几只眼里闪着血光的乌鸦“呀呀”的叫了几声,然后飞快的窜进了阴森森的殿内,围着殿内座椅上的那个男人转了几圈,然后温驯的落在了男人肩头。
很快,殿门口一个浑身漆黑暗卫模样的人疾步跑了进来,这人是跟着血煞血魇出去的,眼下一身狼狈的跑了进来,哆哆嗦嗦的说道,
“禀宗主,血煞血魇二位坛主不敌紫月寒,皆已殒命。其余人……无人生还……”
一直沉寂在阴影里的男人一挥手扫飞了几只乌鸦,站起身来。
一束幽寒的冷光照在他的侧脸,让他高耸的颧骨和眉骨覆上了一层冷霜。站在台下的暗卫只是抬头扫了一眼,不自觉的双腿有些软了下去。
鬼宗宗主,孤枭。
不过三十多的年龄,入得鬼宗十载,性情暴戾,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极少人见过其真实面目,术法诡异,修为深不可测。
但是很意外的,此人并没有外面相传的那样穷凶极恶面目可憎,他生的却是眉清目秀,脸上棱角分明,让人一眼看过就不会忘记的一张脸。只是他的眼神如勾,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笑意,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走出了那片阴影,抬起了左手,也露出了他的右臂,那条右臂僵硬的垂在身侧。他左手指了指下面那个头都不敢抬的暗卫,眼里闪过一丝凉意,嘴里狠狠的说了两个字,
“废物!”
然后孤枭转了转手上一枚指环,刚要发作,就见鬼宗军师孙月秦摇着八角扇站了出来,转了转那双滴溜溜的眼睛,低头笑道,“宗主不要动怒,血煞血魇身份本来就特殊,难以全信。眼下二人虽死,但是想必紫月寒更加忌惮难以分身。我们何不趁机向南……”
孤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歪了歪头,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那个报信的暗卫忙不迭的退下了,待到了无人处才哆嗦着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毕竟血煞护法曾救过他一命,他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报信。
孤枭居高临下的看着空荡的殿内,这种鬼气森森的日子看着都是晦气。他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