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躲什么?你怕我不成?”
傅莲别开视线,自己双手撑着黄土地起来,她顾不上形象,用袖口抹干净眼角的泪,朝裴初行礼,“谢公子搭救。”
裴初收回手,看傅莲扶阿清起身的背影,修长的手指波浪似地动了一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谢什么,就当我将你那救命之恩还完了。”他起身,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能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
傅莲低垂着眼,平素最爱穿的藕荷色衣裙上沾满了尘土,领口也敞得大了些,头发蓬乱着,两只平日里白净的手脏兮兮的,她开口,声音里有些哑,那是还未散尽的哭腔,“行事粗心,遭人算计。”
阿清也受了惊吓,她的性子终究是没傅莲沉稳的,刚才那遇险时的凶狠劲儿散了,后怕成倍地翻上来,此时她战在傅莲身后,拉着她的袖子抽抽噎噎。
裴初的视线全落在傅莲身上。
看来自己这个好人,是不做到底不行了。
若是换了别人,他还真不一定就不忍心让两个姑娘就这么奔波在荒郊野外的。
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损,阿清还好些,只是脏了些许,傅莲的却堪称摇摇欲坠。
裴初解下自己披着的斗篷,不由分说地罩在傅莲身上。
傅莲只觉身上一暖,犹带着少年体温的斗篷驱散了夜间的冷意,受惊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她想她披着男孩子的衣服还是不合适的,但披风下的衣衫实在狼狈,两头犹豫着。
“裹紧了,冻坏了荒郊野外去哪找大夫看。”裴初又将斗篷给她拢紧了些,然后后退半步,将之前有些过分近得距离拉远。
傅莲嘴唇嗫嚅着,想了想还是没把那句“我就是大夫”说出去。
“接下来你们如何打算?回京城吗?”裴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