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本来也要和朋友去玩的杨雪,因为忘了带工具,所以独自回了一趟教室。 “喵。” 本来打算闷头冲进去又冲出来的她,在听见猫叫时,赶紧刹住脚步,从后门探头。 教室里很空,只有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阳光没有照到他,只照到了前一排的小猫。 猫咪纯白的长毛在光下发着金光,随着它的靠近,原本灰暗的角落也被照亮,画面朦胧,像是某种童话。 躲在门板后的女孩听到了对话: “雪团?你怎么过来了?” “喵喵!” “是饿了吗?别急,我带了罐头的……” “喵呜~” “小心一点,别碰到爪子!” “咕……” 杨雪眨了眨眼,眼里倒映着与记忆里截然不同的小同学。 许维在大家眼里是一位病人,是老师都需要细声细语对待的易碎品。全班40人,老师只会查39份作业。 所有人把他看做漂亮却蒙灰的艺术品,哪敢随便碰。 不会交恶,也不会交好。 即使一周前杨雪会和妈妈一起护送他一路,也只是学着妈妈的职业与口号,关爱弱小而已。 但小同学似乎并不需要这样的怜惜。 此刻,处在金色阳光下的他,和正常的,理应朝气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他真的需要额外“关照”吗? …… “诶?作业压这呢,我收了啊!” 杨雪眼尖地看见了桌子角落从未出现过的图画,装作不经意地抽出来,和其他人的作业叠在一起,施施然离开。 许维:! 原本趴在桌上的小孩猛地抬起头,瞳 孔微颤。 怎么,怎么就收走了? 啊!他应该再修改一下的…… 美术课,作业交上去后老师会当场进行点评。 看到意料之外的名字,美术老师眨了眨眼,再看了一遍,画纸遮挡下的表情格外欣慰。 半晌,她笑着开口点评:“哇,这是哪位同学画的?颜色非常漂亮,构图也非常舒服,看起来老师教的东西都在好好消化,真棒!” “如果可以丰富一下细节就更好了,比如这里的蛋糕……” 老师一向是不点名的,全靠自信小孩发言认领,因为这次没人出声,大家都以为是某个文静的绘画大佬。 只有杨雪看见了,那个原本安静趴着的小同学,在老师一句一句的夸赞中逐渐蜷起身子,手指搅紧,露在外面的耳朵发红。 唔。 杨雪悄悄扬起下巴。 她应该没有做错吧? “你做得很好,宝贝。”傍晚来接她的妈妈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让你爸爸给你加餐。” 杨雪抱着妈妈的腰,耳畔是呼啦啦的风声,她嘟囔着:“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才是好的……” 杨梦的声音平缓,从前方传来:“因为那孩子正努力恢复正常,而你认真回应了他。” 杨雪:“哦~但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呢?” 杨梦似乎笑了:“因为这不是所有人的义务,也不是所有人能意识到的。” 杨雪:“懂了,因为我善良又聪明!” 风将杨雪低低的笑声送到杨梦耳畔,小姑娘听着妈妈的笑声,也傻乎乎笑了,结果呛了一嘴巴沙。 “呸呸呸!!” 杨梦柔和了眉眼,要不是还在开车,她很想抱抱女儿。 她工作时遇见过很多,很多在大众看来“无药可救”“自甘堕落”的人,他们极度厌世,极度摆烂,对生活毫无留恋,像是在雨夜水潭里淋湿的野猫,目光狰狞,即使下一秒死去也无所谓。 或许他们也想活,但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不想活,所以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但,她有义务帮助他们,这 也是她职责所在。 哪怕只是微弱的,从泥潭里伸出手的希冀,只要能得到回应,就会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她没教过这个,但视她为目标的小姑娘,早就已经学到了。 真好啊。 杨梦迎着风,加快了速度。 女儿很像她。 - 雪团这几天因为脚伤,所以上下学都是被许维抱着走的。 舅舅周末过后便匆匆离开了,许维家里就只有父子二人。 许父发过的疯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