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与郑氏,何尝不是娇憨可人的女孩儿,经过几年的宫闱之斗,都早变了模样,早变了心。郑氏不愧是有谋有略之人,就算此时面上已被气到变色,也未尝提及一句离席。这边众人话未毕,太后已拉着刘胜的手过来,“参见父皇。”随后又到羊氏面前,“拜见母妃。”羊氏拉起他,百般抚弄揉捏,嘱咐万千,此时郑氏面上早无了愠色,似乎一切如常。刘胜年方十五,生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倒颇有陛下年轻时的样子。”巧遇暗想。皇帝似有读心术一般,巧遇对上他双眸,似乎心事被他解读,不禁面红,撇开了头。
“典礼准备完毕,请陛下,太后上殿。”
按照礼节,皇帝,太后,皇后,皇子,太子太傅,丞相,大将军同在勤政殿参与太子之典,太子之母羊氏不得同去。谁知这刘胜竟十分依恋母亲,迟迟拉着羊氏的衣袖不肯走,羊夫人有些气急败坏:“你还不去作什么?”竟然挥手给了他两下,一旁的郑夫人见此心中怒气渐散,暗自好笑。巧遇见状过来携刘胜道:“你先随本宫去,典礼很快结束,咱们再回来寻母妃。”刘胜只好忍着眼泪随皇后一行人去了。典礼开始,皇帝下诏,亲赐腰佩,因太子年少,将太子之印交予太子太傅,又指令大将军秦朝教导太子武学。典礼结束,文武百官朝贺皇帝及太子,举行宴会共行宴饮之乐。除皇帝,皇后外,后宫诸人皆散去。
一番叨扰后已至深夜,宫女陵霰前来搀扶皇后回宫,因应酬之务极多,巧遇已醉得七零八落,身体本羸弱,又经了几场风吹,竟咳嗽不停,陵霰心中酸楚,一夜守着皇后生怕她发热染疾。夜里酒醒,巧遇看着紧守自己的陵霰道:“辛苦你了。”陵霰摇头道:“您也不好生保养,这么冷的天,请示了太后,太皇太后,早该回来了。”巧遇嬉笑道:“这一年到头就用这么一遭,难道一年还养不好罢!”陵霰闻此话心中更添伤感,侧过脸去拭泪。
“这就哭起来了,怪我,不该说这些话。”想起素日里皇帝对皇后不理不睬,皇后每日只能与华雁和自己等宫女们玩笑度日,冬日里甚至短少物品,陵霰的眼泪竟如链子般一颗接一颗不停地落,啜泣声呜呜咽咽,惊醒了睡梦中的华雁,她举灯走来,“哎呀,娘娘病着呢,你倒在这哭哭啼啼,这怎么能行。”“不关她的事,是我让她伤心了。”见状,华雁便让陵霰休息,自己来换了她的班。巧遇道:“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不妨事。”华雁不肯,硬是守着她不走。巧遇心中十分内疚,可叹自己有如此忠仆,却可恨自己如今之状,只怕此生无以为报她们了……”心中泪意泛起,佯装闭目入睡,将眼泪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