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写封信打探一下?”
“我还能阻止他做什么?”出乎意料,阿芙拉对这事的反应还没有她看见鱼群时反应大。
她算是发现了,这世上无人不是在一个死局里打转,就算是盖勒特也不例外。他们都是上帝的围猎场中的猎物,区别只在于场地的大小罢了。
所谓的积极快乐,也只是以苦中作乐的姿态活下去。
阿布并不知道她刚经历了什么:“你扫了个墓就变得不像你了。但我有预感你还是会变回你自己。”
阿芙拉得承认他说得对。如果拿草药学来打比方,她就是嘴上嚷嚷混吃等死实际上背后培养八个新品种的人。
没有人比她更口是心非了。
回到伦敦后,阿芙拉原想按阿布说的,给里德尔写封信试探一下。
才落笔写了半行,深觉怎么写怎么别扭的阿芙拉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没再多犹豫,她起身出门,熟门熟路地来到孤儿院,和科尔夫人说上了话。
这里自从空袭过后又经历过修复,虽然走廊依旧狭窄得要命,但好歹那些长年发霉的墙体终于更新换代了。
科尔夫人听闻她的来意,仿佛是认为自己听错了:“抱歉,容我再确认一遍,您是要见谁?”
“里德尔。汤姆·里德尔。”阿芙拉重复道。
“噢——好的,请在这里登记一下。”科尔夫人上了年纪后更加喋喋不休了,她不停念叨着里德尔的阴冷与不是,一面盯着阿芙拉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面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盒子。
阿芙拉抬抬眼皮:“这是什么?”
“烫伤药膏,汤姆手臂上有块烫伤。前天正好是医生每月义诊的日子,他留下了这个药膏,但你也知道汤姆性格一向古怪得要命,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用它。这要是让人看见,影响着实不好,既然你声称自己是他的同学,不如你就顺便拿给他?”
哦,对了,同学。
阿芙拉被提醒了,她在登记册上“关系”一栏中写下“同学”这个单词,满意地放下了笔。
——白费功夫写什么信?写了他也不一定回。反正都是试探,还不如直接上门对垒。
阿芙拉拿着药直奔走廊尽头的房间,科尔夫人则看着她的背影回味了一阵——就说为什么总看这女孩这样眼熟?这不是刚在今天早上的报纸上刊登过的风云人物吗?
桌面上的报纸头版位置,赫然写着一串大字:“血色浪漫:贵族风流少爷幽会平民窈窕佳人,硝烟之中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