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不等她回答,里德尔又缓缓说道:“说起来,这几天我好像都没看到你。”
阿芙拉惊异于他一个忙考试的人,居然还有余力在意这些。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垂着眸,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别再杀人了,里德尔。”
果然,他喉咙中发出短促的笑声,就好像觉得阿芙拉今晚幼稚的念头都很有趣。尽管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老里德尔或许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里德尔对上阿芙拉微微泛红的眼圈,观察着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对他的恐惧——但又不全是恐惧。
如果仅仅只有恐惧,她不会一次次地撞到枪口上来。
此刻因畏惧他用魔法侵入她的意识,阿芙拉甚至连抬起眼皮看他都不敢,但她仍旧坚持重复着这一句:“不要……再杀人了。”
是劝诫吗?
不,里德尔从不聆听任何人的劝诫。
是乞求。
乞求着一切若能止步于此,那该多好。
他像找到乐趣,低头打量她:“你很害怕?”
刚才她的眼神曾飘向他的身后——
里德尔回头看了一眼,居然肯主动解释:“是兔子。”
阿芙拉忽而抬眼:“什么?”
里德尔也因此微怔:“我刚解剖了一只兔子,用来做实验。”
不是人?
阿芙拉已经尽可能迅速地掩饰好震惊的神色,但哪怕短短几秒也足够引起里德尔的警惕了。
“你去小汉格郡见艾利克斯了。”理由还没编好,里德尔便将她的心思尽数猜出。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瞳光半遮,眼神便看上去更加幽暗不可揣度。
他那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样,她今晚的反应就说得通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阿芙拉进行最后的挣扎。
“别急着否认,你知道我从不介意将摄神取念用在你身上。”里德尔语气平缓,但往往是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阿芙拉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她不能让里德尔获取她的意识,除非她想让自己联络忒修斯的事一并暴露,尽管阿芙拉除了牢牢闭住眼睛,也别无他法。
阿芙拉知道,里德尔就在那里观察她,他的身影遮住了烛光,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难以逃出的阴翳。
“你窥探到我的私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想不到,你挺能查。”良久,里德尔开口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
她猛然睁眼:“你管杀人叫私事?”
里德尔冷笑:“他只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阿芙拉,如果你非要用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去可怜他,还不如替今晚那只被我解剖的兔子叫叫魂。”
她听出他的讽刺,于是针锋相对地问道:“在你的眼里,又有对谁的处罚不是应得的?你真的很擅长找各种借口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在她抬头瞪他的时候,湿漉漉的发丝从肩上滑落,露出那底下原本遮盖着的一块红痕。
里德尔瞳孔紧缩,突然阴恻恻问道:“艾利克斯碰你了?”
阿芙拉怔了一下,模模糊糊回想起她今晚的确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但她甚至都没注意——也许是酒瓶什么的?当时艾利克斯手里好像拎着酒瓶。
她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这让里德尔火气更盛。他对着手帕施咒,清泉如水很快将手帕浸湿。
帕子覆在阿芙拉右侧脖颈上,原本她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他重重的擦拭,阿芙拉相信此刻那里肯定红了一片——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她甚至怀疑脖子是不是被他搓破皮了。
“里德尔,很疼!”她不满地向旁边闪去,却被里德尔扣住手臂抓回来。
擦完这一处,里德尔看着她的眼睛问:“还有哪?”
“什么还有哪?”
“他还碰你哪了?”
“没有了……”
阿芙拉说的是实话,可是里德尔偏偏不相信似的,将她钳制在身前,伸手将衣领拉得更开。一个拉扯,一个挣扎,脆弱的衬衫领口三两下就被扯开到肩膀,露出大面积连他都没有着眼过的景致。
“真的没有了!”阿芙拉扯着嗓子喊道,伸手去推搡他。
但她的力量怎么和里德尔比?里德尔抓住她强烈反抗的那只手腕,连同那一侧的肩膀一起推到墙上按住,用了很重的力道,小臂被折得发痛,好像要断了。
他警告性的用语明确昭示出危险:“阿芙拉,你不会想继续激怒我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
阿芙拉无论怎样解释,里德尔都听不进去。她从没发现他能难以理喻到这个地步,也只有今天她才发现,里德尔这出奇的固执简直在全世界都难找一人比拟。
他只相信自